哪个花月族又不希望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莫惊春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也不容易。”“谁又容易?”江潮生冷哼一声,“表哥明早就要走了吧?”“是,我再去一次啼竹愁,把残星剑和有无钟交给翁齐焱,就要回凭黯墟了。”莫惊春回道。江潮生关上窗户,点上金兽香炉里的熏香:“才来就要走,表哥可真是大忙人。”他不再打扰莫惊春,带上门回房去了。寝殿里并非空荡荡,虞粲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江潮生道:“谁让你进来的?以后别随便进我寝殿。”虞粲犹豫着,皱眉道:“殿下,今日那位就是您的故人吗?”听他提起莫惊春,江潮生挑眉:“你想说什么?”虞粲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听说,他是魔宗冥督,柳吹痕。”“听谁说的?”江潮生语气不善。“我当时在石墙外……”莫惊春找到了,虞粲是整夜睡不着,他见江潮生夤夜出去,就远远跟着。江潮生一把扯过虞粲的衣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知道吗?”虞粲深知江潮生脾性:“我不会的,殿下。”江潮生放开他:“没什么事就出去吧。对了,表哥以后要搬到隔壁,你住远一点。”莫惊春倒底住不住古憔鬼窟还要另说,江潮生就急着赶虞粲。虞粲真切地感到几分威胁,却不能申诉:“我知道了。”翌日。古憔鬼窟水土不好,城外的弱柳也并不茂密,但仍旧浅浅抽着新叶。江潮生送莫惊春出城门,倒还真有些依依惜别之感。莫惊春看见他身后的虞粲,想起什么来:“这个御魂珠,给你。”他把莫竟回误给自己的御魂珠递给虞粲:“这是舅父替你买来的。”虞粲不知该怎么面对莫惊春,接过御魂珠,闷闷道:“多谢。”莫惊春朝他一笑,转身同衣照雪离开。江潮生看着莫惊春的背影,意味深长道:“表哥,舅父在我这里,你可千万记得,要回来啊?”“好。”莫惊春回首。直到莫惊春的身影在天地间隐匿,江潮生才回转入城。他来到偏殿,搜寻着莫惊春留下的痕迹。给莫惊春准备的房间,他却只住了一夜。江潮生摸上柔软的枕头,在床边坐下。若非莫竟回突然出现,江潮生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莫惊春离开的。但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笼中的鸟儿喳喳鸣叫,江潮生扬了扬手,四周落下一圈铁笼,将整个房间死死囚住。这哪里是寝屋,分明是牢狱。莫惊春别院。“扈大人,柳大人静休养伤,不便见人。”守门的魔修道。扈庭踪却不管这么多,将人打到一边:“我左请右请他都不见我,一准又背着我玩什么花样呢。最好别叫我查出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儿处置!”说罢,他带着自己乌泱泱一群手下,直闯入院。楼弃待在床上,听到动静,仿着莫惊春的声音道:“扈庭踪,你干什么?”听到莫惊春的声音,扈庭踪抬手示意手下不必再跟,慢下脚步道:“冥督大人卧病修养,我前来探望。”门从外被推开,楼弃心中一紧:“你这架势,是来探望我的吗?”“朝会不见你露面,西门防守更是没个人影。”扈庭踪道,“在妖泽受的伤有这么严重吗?这可不像你柳大人的作风啊。”楼弃道:“尊主都许我静养,你又哪来的意见?”纱帐床帘外,扈庭踪持刀站定。这么短的距离,扈庭踪随时可以掀开帘子,发现里面的人不是莫惊春。扈庭踪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以往在尊主面前,都是你得意些。这次终于栽在我手里,感受如何?”楼弃不屑地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扈庭踪难得在莫惊春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哪里肯浪费这次机会:“尽管嘴硬吧。妖泽我都没进过,这里面的妖兽真这么厉害?居然叫我们无往不利的柳大人都败下阵来,连床都下不了。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他伸出一只手意欲撩开纱帐,楼弃扣住他的手腕:“我在养病,不能见风。”“窗都没开,哪儿能漏什么风?”扈庭踪道,“我好心好意来探病,柳大人却避而不见,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你是客吗?”楼弃越是不让扈庭踪看,扈庭踪就偏要看:“看看怎么了?伤着脸了?不对啊,你脸上不是本来就有伤吗?你不会是背着我,又在搞什么名堂吧?”扈庭踪越说越怀疑,迈步上前拉开纱帐。纱帐后,莫惊春戴着面具盖被而坐,冷冷看着扈庭踪:“扈统领今日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