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楹见李疏渺盯着自己不说话,凑近道:“师尊,你对弟子就不能温柔一些吗?哪怕是跟弟子多说两句话,弟子也会很高兴的。”李疏渺道:“你喜欢我?”他问得直接,燕辞楹一时不知李疏渺是何意,愣了一下才回道:“是,弟子爱慕师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李疏渺又问。“当然。”燕辞楹浅笑道,“天地君亲师,弟子肖想师尊,是不伦,是不敬,是大逆不道。”李疏渺道:“原来你也知道!”燕辞楹一笑,缓缓道:“师尊,你凭什么责怪我?别人家的师尊对弟子,要么关怀备至,要么用心教导,你对我却不闻不问,活像是没我这个人。从前你也不跟我提什么师徒,怎么如今又说这些?你怪我对你不敬,可你真的算得上我师尊吗?”“师尊,”燕辞楹摸上李疏渺的手臂,“你别把师徒的关系看得这么死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我?”李疏渺道,“你喜欢我还给我下毒?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方式?”燕辞楹道:“正是因为喜欢,怕师尊跑掉,弟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师尊也不必生气,你想解毒,弟子给你解就是了。想必在地牢两毒并发时,师尊疼痛难忍至极,弟子也不忍师尊受苦。”这番话说得温柔体贴,可在地牢之时,燕辞楹却是冷眼看着李疏渺受病痛的折磨,只要李疏渺一违逆他,他便动手,绝不给李疏渺一点好过。李疏渺光是看他对自己如此,就能猜到沈微明遭了什么罪。他冷道:“那你就解。”“遵命,师尊。”点寒鸦燕辞楹如此好说话,李疏渺反而不安。他拿出一粒药要喂李疏渺吃下,李疏渺谨慎道:“这是什么?”“解药啊。”燕辞楹道,“弟子难道还会害师尊不成?反正师尊都跑不掉,弟子还有什么必要再次给师尊下毒呢?”的确如燕辞楹所言,李疏渺已经落到他手里,他再也没必要用别的手段控制李疏渺了。李疏渺犹豫了一下,伸手要拿过那粒药。可燕辞楹却撤回手,搂住李疏渺的肩道:“师尊,弟子喂你。”药丸从燕辞楹指尖滑落到李疏渺的唇舌上,被他咽了下去。燕辞楹甚至细心地端来水,喂李疏渺喝下。但燕辞楹喂了药却不走,暖炉里燃着另一种熏香,整个宫殿又香又暖,让人意乱情迷。燕辞楹问:“师尊,你热不热?”无论什么时候,李疏渺的体温都低得很。他很少感觉到热,多数时候他都会觉得冷,但此时却是例外。李疏渺揽了揽垂下的头发:“有一点,你把暖炉灭了吧。”燕辞楹却没有动,他深情又贪婪地注视着李疏渺,撒下了挂在金钩上的帐幔。“你要干什么?”李疏渺往里退了退。“不是师尊要的吗?”燕辞楹按住李疏渺,“弟子帮师尊解毒啊。”李疏渺大惊,意识到自己身体奇怪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挣扎道:“你放开我!”“师尊,你不知道这个毒要怎么解吧?”燕辞楹牢牢锁住李疏渺,“它非鱼水合欢而不能解,师尊别觉得弟子是在骗你,你去查就知道了。”因为药物的关系,李疏渺面色浮红,四肢无力,声音也低弱。他颤着声音骂道:“我说你怎么……滚,给我滚!”“师尊,”燕辞楹低笑道,“你都吃了药了,不这样,你会死的。”“滚!死了也不想看到你!”李疏渺道。“没关系,骂吧。一会儿师尊就没力气骂了。”燕辞楹在李疏渺脖颈处吻了一下,“师尊,你好热。”他正要解李疏渺的衣服,下一刻殿门却被人撞开。倪亦熙破门而入,见两人红帐交叠,瞳孔一震,惊骂了一声。李疏渺听到倪亦熙声音,挣扎道:“倪亦熙!”燕辞楹按住李疏渺:“偏偏这时候来坏事!”剑气斩断幔帐,燕辞楹被迫与倪亦熙交起手来。这大抵是莫惊春打过的最尴尬的一架,他说怎么都攻城了,燕辞楹还没一点响动,原来是忙着在这儿强迫李疏渺呢。他截住燕辞楹的刀刃,对倪亦熙道:“带李仙君走。”仙门齐力合攻,其准备比之前都要充足,一场血战终于攻破凭黯墟。然而,饶是莫惊春和衣照雪前后夹击,也只是重伤燕辞楹,未能将他斩杀。燕辞楹知晓局势不对,进了地牢把重伤的沈微明拖出来。有沈微明做人质,空杳仙宗的人哪里还敢硬攻,只好撤退。倪亦熙越过所有人,疾剑回了逍遥派。他把李疏渺放到床上,红着脸对李疏渺道:“我帮你打桶冰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