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夏夏这下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初九,我一直觉得你跟陈在野挺像的。”“有什么像的?他很热烈,很真诚,很自由。哪像我畏手畏脚,什么都做不了。”施夏夏摇摇头,“不,你跟他一样,一样真诚。至于自由,你的精神是自由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曹子桐一边烤鱼,一边注意着车里的状况。陈在野把烤肉翻了个面,“想看就去看,别在这儿畏畏缩缩的。”“谁说我想看了?”曹子桐死鸭子嘴硬,“我落枕了,头不抬着难受。”“是吗?”陈在野把烤好的肉放在托盘上,“那待会儿你别吃饭,吃饭要低头,低头你会痛。”畩澕獨傢曹子桐骂骂咧咧地回敬他三分。陈在野烤第二把肉的时候,初九和施夏夏从车上下来了。施夏夏解开了心结,一下车就跟撒了欢儿的羔羊似的。“卧槽,陈在野,你手艺行啊!这么香!跟那烧烤摊儿的老板有一拼。”她拿起一串儿牛肉送进嘴里。“过奖。”陈在野拿起没有加辣的鸡翅递给初九。“饿了吗?”“刚才在车上吃了一点桂花糕,还好。”她接过鸡翅,搬了个小马扎坐到他旁边看着他烤肉。“桂花糕?”陈在野语气略酸,“挺甜的吧?”初九呲着牙嘿嘿一笑,“你想吃?”“不想,”陈在野把马扎往旁边一撇,“我可不像某人,丢下做饭的厨师,去吃独食。”初九撅嘴,“其实我没吃。”陈在野才不信,“你知道匹诺曹的鼻子是怎么长大的吗?”“我真的没撒谎,”她悄悄指着在花丛里追兔子的施夏夏,“我那一整盒全被她吃了。”“哄好了?”陈在野压低声音。初九傻笑,“那当然啦,我是谁呀?”“奖励你,”陈在野把刚曹子桐刚烤好的口蘑抢过来给她,“这个好吃。”“陈在野!你虎口夺食是吧?”曹子桐撂挑子不干了。“你小点儿声行吗?”陈在野嫌弃地看着他,“人家初大小姐兢兢业业地帮你哄好了施夏夏,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哄好了?”曹子桐围到初九身边,虚心取经,“怎么哄的?我哄了一整天她都不想搭理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初九咬了口口蘑,“以后你都不用哄她了。”“为什么?”曹子桐没听出她这话另外的含义。“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你慢慢领悟吧。”“哀莫大于心死?”曹子桐急躁地挠着头,“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哄的?”初九:“……”陈在野:“……”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陈在野去便利店租了鱼竿,带着三位小朋友去半山腰钓鱼。初九细皮嫩肉的,是蚊子的最佳拍档。她不知道要来山上,带的全是宽松的裤子,蚊子从裤腿钻进去,导致这一路走下来,两条腿咬的全是红痕。即将靠近湖泊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蹲在一棵大树前撸起裤腿,使劲儿挠了好几下。陈在野看到这一幕,立刻抓住她的手。“别挠了,越挠越严重。”他从包里拿出花露水,在她身上喷了好几圈,又拿出驱蚊贴贴在她裤腿上。“拿着这个。”他把风油精塞她手里。“你准备的这么齐全?”初九惊呆了。“山里蛇虫鼠蚁多,某人又经常被蚊子光顾。如果不多准备点儿防叮咬的药,某人早就被蚊子抬走做压寨夫人了。”陈在野把登山杖的另一头举到她面前。“前面有点陡,你拽着。”初九微笑着抓住。走了不到五十米,一面清澈的湖映入眼帘。湖的面积不大,四周都是山林。湖水的正中央倒映着蔚蓝的穹顶,阳光直射,波光粼粼,仿佛把一片平静的海藏进了山的胸口。湖水四面倒映着树的影子,翠绿如茵,像镶了翡翠做封边。“哇!真的有湖!”曹子桐激动地往下跑。山路与湖之间有一段很陡的高度,他一不小心,差点摔下去。好在施夏夏及时出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扯了回来。“曹子桐,你能不能长点儿眼?”她百般无奈,“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是来给你出殡的。”施夏夏昨天一天都没跟他说话,如今突然开口,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他别扭地把衣服整理好。“你长点儿眼,我就能说好听的,”她把登山棍递给他,“拽住,待会儿别下的太急。你自己摔就摔了,要是把我也摔了,你看我不打死你。”曹子桐立马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