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被罗二小姐猜中了,父皇似乎想让旁人挂帅,裴云归却一再请求表明想要领兵出征。”
罗府,满意的搁下茶盏,谢凛说起了朝事。
罗竹汐为其添了杯茶,面上却丝毫不讶异谢凛说的:“圣上应当应下了吧?”
谢凛点点头:“应了,北境战事才起,靖朝将士却落了下风,父皇已任命裴云归挂帅出征。”
闻言,罗竹汐满意的笑了笑。定亲宴在即,却起了战事,裴云归要挂帅出征,那么他和谢晏订婚一事就要搁置了。
等之后她在找人……
只要裴云归一去不返……
光是想想,她心里就有股扭曲的快感。
终于,也有人要体验她当初被抛弃时的感觉了。
心中可真是畅快啊,她就说嘛,那些人让她不痛快,那么大家都不必痛快了!
“还有一事,殿下也要立马吩咐人去做,万万不可耽搁。”
谢凛一时不解:“何事?”
女子悠悠收回手,面上挂着淡淡笑意,说出的话却凉薄至极:“既然战事已起,北境守军将领的任务已完成,人,也就可以阵亡了。”
闻言,谢凛执着茶杯的手一顿,眉眼微皱,对罗竹汐说的似乎不太赞成。
“不行,程将军已拿出诚意表明忠心,况且本殿手下可用武将不多,得先留着他。”
罗竹汐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提醒道:“若出了意外,殿下觉得自己承担得起后果吗?”
谢凛还在犹豫,北境守军主将程栋已向他投诚,也将他交待下去的事完成的很好。原本他是想借着此战让其再往上爬,再设法让其回京,届时会是一大助力。
可罗竹汐又说要让此人‘阵亡’:“此人可用,轻易舍弃岂不可惜?”
罗竹汐却只是笑笑,悠悠问他:“若在他那儿出了意外,圣上得知德安公主身亡一事的真相呢?
殿下不妨想想,圣上是否能容忍殿下的所作所为?毕竟,能保守秘密的唯有——死人。”
果然,谢凛犹豫起来了。
念及如今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罗竹汐又多提醒了句:“虽说当今圣上只三位皇子,比起多人争储的局面,殿下的阻碍也少了很多。可殿下别忘了,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不是您。”
还有一点,康宁帝非嫡非长,就连靖朝开国皇帝也非嫡非长,皆是凭自己能力登了大宝。只要其他皇子稍微有点能力,谢凛嫡长子的身份并不能给他助力多少。
若一朝不慎再惹了康宁帝厌烦,岂非得不偿失。
若谢凛犯蠢,罗竹汐想做的事会难上很多,即使在心中暗骂,面上还是得规劝。
“至于投诚一事,其实只要殿下布局好,待殿下赢面越来越大,那些人自然会主动找上门的。至于程氏,若殿下有意重用,京中程氏儿郎也有能用的。”
思来想去,谢凛还是听从了罗竹汐的意见。
毕竟谢然身亡一事,连皇后也不知实情,就怕倒时不小心抖了出来,确实会功亏一篑。
“还是罗二小姐想的周到,身处战场刀枪无眼,程将军就此阵亡,还能挣个忠君爱国的好名声……”
……
“殿下……”
“裴云归,事情如何了?”
散朝后,裴云归急急赶往公主府,谢晏也已等他多时。
“德安公主莫名身亡,北狄扬言靖朝儿戏两邦建交,并非真心实意要联姻,还任由边境守军挑衅他们,眼下已出兵向靖朝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