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哪一个雅间,见了些什么人,谈了些什么,说了多长时间,隔壁房里当时又有谁?”夏候烨淡淡地问。
徐锦程张口结舌,一个也答不上来,一张胖脸紫涨成猪肝色,不停地抬袖抹汗。
宝丰裕是大夏最高档的银楼,进出的顾客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舒淙只是小小五品官家子弟,哪里有资格劳动宝丰裕的大掌柜徐锦程亲自接待?
他急着来见夏候烨,只找负责接待的妇人粗略问一个大概,细节问题却是答不上来。
“徐锦程,胆上长毛了啊?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见我,嗯?”夏候烨望着他,口吻竟是格外的轻柔,漆黑若星的眸子里,甚至还含了一丝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
徐锦程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赫连俊驰
徐锦程体似筛糠,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巴图瞧了不落忍:“爷,服侍七姑娘的仆妇就在外面。要不,属下传她进来问话吧?”
夏候烨带笑,含着讥嘲地笑:“你倒是好心。”
巴图追随他多年,一听这语气便知是允了。懒
他急忙快步走向门外,忽听夏候烨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让她在门外回话。”
“是~”巴图在门外,把夏候烨提的那几个问题细细向那蓝裙妇人盘问一番,嘱她依旧等在门外,自己进来回话。
“七小姐是早上十一点进的海棠阁,林公子是后面到的,两人谈了约一个多小时,舒淙便来了。挑了几套银饰,加一枝点翠嵌珠赤金簪子,总计二十两银子。银饰和装首饰的匣子都是铺子里的,应该不至弄什么手段。至于七小姐和林公子的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里,巴图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夏候烨。
“哪个林公子?”夏候烨不动声色。
“林青山的长公子,林慕云。”巴图再看他一眼,瞧不出喜怒,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解释:“听说,前几天林舒两家刚刚结了儿女亲家。”
舒七小姐的胆也未免忒大了些!竟敢瞒着父母兄长,偷偷与未婚夫见面。
只是,她若胆不大,当日在普济寺也不敢出手救王爷。虫
“嗯~”夏候烨点了点头,淡声嘲讽:“舒元琛这些日子倒是好事连连,又是给老母做寿,又要嫁女儿,还要娶姨娘,忙得脚不点地呀~”
巴图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敢接话。
“赫连俊驰在哪?”夏候烨忽然转了话题。
巴图又去问那妇人,回来答:“他在海桐阁,与海棠阁比邻。早上九点便来了,一直与侍从在房里挑首饰,并未与任何人接触。”
“与海桐相邻的房里,是什么客人,什么时候来的,呆了多久?”夏候烨又问。
“西院除了海棠和海桐有客,其余都是空的。”这个,徐锦程却是晓得的,不等巴图出门,立刻抢着答了。
巴图心咚咚狂跳,猛地抬头看向夏候烨,嘴唇翕动,似要说些什么。
王爷不会怀疑舒沫与番邦勾结吧?
她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哪里与远在关外的赫连俊驰扯上关系了?
她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定然只是巧合。
“可有可疑人员出入或是试图接近这二间雅室?”夏候烨抬手,阻断他,继续发问。
“这个,”徐锦程抬起袖子,又开始淌汗,深悔不该搭话,倒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小人倒是未曾注意……”
夏候烨凝着他胖胖的油脸,从眸色到声音,瞬间冷下来,冻得让人发寒。
“你把今日宝丰裕所有客人,以及负责接引的仆妇小厮,院中洒扫的婆子,挑水做饭的杂役通通造入名册,查明这段时间所有人的去向,写成案卷。若漏掉一个,或是明天日落前还未办妥,不必来见我,可自行了断。”
“是~”徐锦程颤着嗓子答。
“滚!”
徐锦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倒退着出了茶楼。
“爷~”巴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