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面镜子倒是没什么,就怕夏候烨想偏,以为她在讨好他。
这人本来就骄傲得要死,她可不想让他更嚣张。
“就这么定了!”立夏和绿柳不等舒沫吩咐,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镜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匣子里装。
许妈见舒沫不吭声,劝道:“镜子即是咱们作坊里的,小姐要什么样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把这献了给太妃,既尽了孝心,又让她见识到小姐的聪慧,更不怕别人挑了理去。”
女人爱美是天性,何况这玻璃镜是天底下独一份。
纵是皇宫大内里,也找不到的稀罕玩意,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的体面。
就算论起身份的尊贵,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就连陈皇后,也得尊她一声太妃。
再者说,舒沫身为晚辈,有了好东西,自个藏着,不孝敬给长辈,不是拿着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
舒沫苦笑:“得,我若再不同意,倒显着小气又不明事理了!”
“今天才知道,自个不明事理?”略带讥讽的男声,蓦然响起。
立夏几个唬了一跳,忙不迭地迎上去:“王爷~”
见银杏挑着竹帘,偷偷瞪了她一眼:王爷来了,怎么也不知通报一声?
幸亏没说王爷和太妃的坏话,这要是给人听去,还了得?
银杏面色通红,局促地咬着唇。
夏候烨见舒沫歪在炕上,半点来迎接的意思都没有,深感不悦:“才晋了位,便翘了尾巴,连迎都不迎了?”
舒沫懒洋洋地靠着迎枕,反唇相讥:“你当我傻呢?这摆明了就是把我竖起来当靶子,什么破慧妃,晦气还差不多!”
、那是你的专长
夏候烨不语,扫了立夏一眼,那几个马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这才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晋了位,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心生怨怼的,你是第一人。”
舒沫从百宝架上把合约拿出来,啪一掌拍在桌上:“你违反合约第二条,彼此必需坦诚。不得在背后耍心眼,玩诡计,故意陷害对方。”懒
夏候烨把合约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地道:“我看不出哪里有违约?”
“你事先没有告诉我!”舒沫冷冷地道。
“这上面,只说坦诚,可没说必需提前告知!”他慢条斯理地反驳。
“推我上位,让我成众矢之的,还不算是陷害?”舒沫反问。
“是你说要在一年内完成任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他答得理直气壮:“既然迟早成众矢之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
舒沫一窒:“耍心眼,玩诡计,你总承认吧?”
“不是针对你。”
舒沫恨恨地道:“狡辩!”
夏候烨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专长。”
舒沫看了他许久,他并无丝毫不自在,坦然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