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扬起声音吩咐。
“得,”舒沫不耐烦地站起来,掀了帘子出去:“只是吃顿饭,用不着这么麻烦。”
出门上轿,直达二门外,换了马车,朝皇宫驶去。
夏候烨显然已恢复了冷静,神色如常。
舒沫却记着之前的仇,崩着脸一声不吭。
“太子性格外柔内刚,是个很谦和谨慎的人。”临近宫门,夏候烨忽然开了口,声音低沉平缓:“太子妃娘家无甚势力,见识浅薄。大文学因此,他们应该都不会刁难你。”
顿了顿,见舒沫面无表情,只好道:“进了宫,即使心里再别扭,也得给本王装出笑脸来,不能让西凉人看了笑话,明白吗?”
舒沫扬起脸,皮笑肉不笑地冲他吡了吡牙:“大爷,笑容还满意不?”虫
夏候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太假,无需刻意,象平常一样就行了。”
舒沫立刻沉下脸,将头扭到另一边。
夏候烨皱起眉:“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是你说要象平常一样~”舒沫头也不回,冷声顶撞:“我只是谨遵王命而已。”
夏候烨还欲再说,马车已驶到宫门,侍卫过来例行检查,遂闭了嘴。
两人下了马车,换了宫中软轿,过文华,乾清等殿,穿过御花园,一路经过无数门廊,终于低达太子的东宫。
在宫门下了轿,早有宫中女官等在此地,将两人引到宴会地点:景阳宫。
太子夏候玺和太子妃颜若雪已闻讯,双双在宫门口迎接。
见了夏候烨,急步上前,恭身行礼:“七皇叔,小婶。大文学”
冷不丁被一个长自己几岁的男人唤小婶,舒沫神色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嗯~”夏候烨轻应一声,携了舒沫径直往里走:“本王来晚了?”
“不晚,不晚~”夏候玺忙道:“时间刚刚好~”
舒沫偷偷觑一眼太子妃,见她低眉敛目,微微躬着身子,迈着碎步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神色间竟比自己还紧张,不觉有些同情。
太子生母早逝,又出身低微,在婚事上自然没什么人认真为他打算。
颜若雪的生父,据说只是个四品的太仆寺少卿。太子继位后,提到了正三品的太仆寺卿。
太子还是皇子时,饱受冷落和排挤,如今突然立为太子,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忌恨。
两个人娘家又都势单力薄,无可倚仗,小夫妻行起事来,难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太子走了几步,许是察觉到太子妃的紧张,特地放慢了脚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七皇叔只是性子冷厉,人却不坏。”
颜若雪得到夫君的安慰,仰起脸来,羞涩一笑。
舒沫看在眼里,心中一暧,忽然有些羡慕这对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小夫妻。
“看什么,还不回礼?”忽地背上被人轻推一把。
舒沫蓦然回神,这才发现夏候熠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他的身边,站着个堪称绝色的少妇,肤若凝脂,长睫如扇,更衬得目似寒星。
一身碧色的宫装纱裙,云鬓高挽,鬓上只插了根碧玉的簪子,却是清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