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又招手命初晴过来,捧了装钥匙和对牌的大红金漆匣子送往紫竹园。
夏侯烨一进门,就看到舒沫对着一堆钥匙发呆,吹了声口哨:“睿王妃初战告捷,是不是该摆庆功酒呀?”
舒沫叹一口气:“我,觉得象做梦。“
“怎么,“夏侯烨忍不住取笑:“胜利来得太容易,有点不知所措了?”
舒沫老老实实点头:“是,本以为要说服她老人家,怎么也得花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这么顺利,我完全没准备,不知从何开始。”
夏侯烨莞尔:“骑虎难下了?”
“你别只顾着笑,”舒沫抬嗔道:“帮我想想法子呀。”
“内宅的事,我向来不插手。”夏侯烨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喂!”舒沫嚷道:“这个家你也有份的!”
夏侯烨的笑意加深,眼睛微微弯起来:“实在不行,跟母妃认个错,再把钥匙交回去呗。”
生了峥儿之后,属于夫妻俩的空间和本已少得可怜,若是再被那些琐事缠身,真不知两个还有多少时间独处?
“不行!”舒沫义正辞严地反驳:“好容易才争取到改革的机会,怎能试都不试就认输?“
“你别不识好人心~“夏侯烨半真半假地笑道:“我是为你着想,一个峥儿就让你手忙脚乱,如今还把这么大一家子的事揽上身,到时有你哭的日子!”
“你以为我想呀?“舒沫恨恨地道:“若不是想让睿王府,成为咱们真正的家,而不仅仅只是一座冷冰冰,富丽堂皇的王府。我何必自讨苦吃?”
“既是成竹在胸,还烦恼啥?”夏侯烨把手一摊。
“哎,“舒沫撑着额:“知易行难,目的虽有,如何入手却一筹莫展。”
一下子改变太多,太快,一怕老太太无法接受,二怕自己成为世人眼中的异类。呃,好吧,她其实早就是异类。
夏侯烨弯腰,从身后搂着她的肩,将她揽入怀中:“咱们有一辈子时间,慢慢来就是。”
舒沫往后靠上他的胸膛,苦恼地道:“可我,只有半年时间。”
夏侯烨一怔,随即朗笑:“哈哈,你在母妃面前立下军立状了?”
“我当时,”舒沫轻咬唇瓣:“一心只想着如何说服她,没想太多……”
现在想想,还是太冲动,太急于求成了些。
“其实,”夏侯烨微微一笑,慢慢地道:“时间长短不是问题,是否卓有成效也不是问题。只要你有心,母妃总会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舒沫微微一愣。
“傻瓜!“夏侯烨失笑,伸手揉乱了她的秀发:“不要管母妃给你多长时间,按你心中所想,从最简单的事入手,一件一件去改变,不就成了?“
“对哦~“舒沫眼睛一亮,猛地跳起来。
夏侯烨下颌被她撞个正着“啊哟“痛呼一声,往后就倒。
“撞到哪了,很痛吗?“舒沫慌慌张张,扑上去察看:“给我瞧瞧……”
冷不防被他长臂一揽,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漆黑的星眸,灼灼地直视着她:“亲一下,就不痛了~”
“呀,有人呢~”舒沫脸蓦地烧得通红,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夏侯烨笑得一脸得意:“你瞧瞧,哪还有人?”
舒沫抬眼一瞄,满屋的丫头婆子,不知何时走得干干净净。
“过来~”夏侯烨斜倚着床榻,冲她勾勾手指。
他神色慵懒,语气媚惑,似丝弦被轻柔拨响,低而迷离,字字醉人。
舒沫抿唇一笑,柔顺地偎了上去:“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