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收了她去?”
傅嬷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舒沫微微一笑,带了立夏几个,迎上来:“娘,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太皇太妃斜了眼,似笑非笑地道:“山不转路转,你不去,我便只好来了。”
舒沫大为尴尬,一时讷讷无言。
太皇太妃话锋一转,皱了眉道:“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嫂急忙膝行上前:“太皇太妃……”
“畜牲!主子在这里说话,也敢胡言乱语,还不快给我闭嘴!”季嬷嬷没好气地喝道。
“娘,”舒沫恭敬地把老太太让进房:“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进屋吧。”
老太太在正中坐了,看她一眼:“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坐吧。”
舒沫脸一红,在她下首坐了。
立夏和绿柳忙搬了锦凳,给季傅两位嬷嬷坐了。
隔了窗子,见陈嫂直挺挺地跪在院中,一张脸肿成猪头,额上磕得流血,眼巴巴地望着房中几人。
“大清早的,这老货在闹什么?”老太太眉头一皱,瞥了季嬷嬷一眼,不悦地问。
季嬷嬷脸上阵青阵红,自觉无脸见人,抢先站起来躬了身请罪:“这小畜牲不知分寸,冲撞了娘娘,老奴替她陪罪~”
舒沫上前,亲自搀了她起来:“她是她,你是你,有什么关系?”
又偏了头看向老太太,笑着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众人一听事由,皆心知肚明。
陈嫂只怕是想借这个由头,把采购主管拉下马,让自个的男人重新掌权。
太皇太妃看一眼季嬷嬷:“她既有凭有据,你为何不查,反而要交到采购部自查?”
舒沫笑道:“陈嫂说的这几件,上次例会时,顾主管已跟我说过。鲍鱼海鲜的价格本来就没有一定,如今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海鲜保存不易,价格走高也很正常。至于衣料,前批是五根纱,这次的却是七根纱的,加上大理山高路远,光运费就多了三成,只涨两成价,实则比以前的还便宜些。”
季嬷嬷听了,越发耳根发烫,心中暗恨。
心知陈强夫妻是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也不知受了什么人的蹿掇,自以为抓着别人的把柄,闹到舒沫跟前,搞得灰头土脸不说,还连累她一张老脸都赔了进去。
老太太眼睛一眯:“那也不该打她。”
舒沫的性子,大家都清楚,向来主张以理服人,轻易不肯体罚,必是陈嫂说了逾了身份的话,激怒了舒沫,这才有此祸患。
只是,当着季嬷嬷,却要给她挽回几分面子。
舒沫陪了笑脸,恭恭敬敬地道:“是,媳妇办事不周,请娘责罚。”
这话,便显着几分矫情了。
莫说她占着理,即便是错打了,老太太也断然不可能为了个奴才罚她。
太皇太妃定定地瞧了她许久,冷笑:“你吃定我不能罚你,我却偏要罚。”
“不敢~”舒沫大汗。
傅嬷嬷侍候了老太太一辈子,自然知道她不过是为季嬷嬷争个体面,又哪里是真要罚舒沫?
笑着拍手:“对,该罚!”
老太太觑她一眼:“依你说,怎么罚她才好?”
傅嬷嬷想了想,道:“不如,罚王妃陪小姐下几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