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明之妻张氏,谭以观之妻小吴氏,一人端一大汤盆的卤肉,一人端了一蒸笼的红字馒头。
谭庭栖上前接过,轻声道:“嫂子们受累了。”本来这种场合,还有他媳妇程氏,因为怀孕,倒不用她了。
张氏和小吴氏笑一笑,乡里人家就是这样的。她们还是富裕人家,饭菜有下人做,盛好了放在正厅外的条案上,她们才上手端的。她们七八个媳妇排着呢,那边也开了两张席吃饭的,得空端个菜罢了。要是清贫之家,媳妇儿在厨房厅堂两边忙碌,得空吃一口而已。她们是要观看郑焞,才端菜这样勤快的啊!
哈哈哈!
张氏眼睛看着郑焞,轻声与谭庭栖道:“不够吃要说啊,都有添的。”
席上的吃食,好多都有定数的,比如现在的红字馒头,后面要上的杨梅馃,都是一人一个,这一桌二十左右的男人们,能吃的。
谭晗也不客气,道:“嫂子,添几个碟子来。”之前上了白灼大虾和红烧排骨,吃了些残渣,平时无所谓的,现在要收拾一下。
小吴氏抢着道:“我去拿。”
大家肚子里垫了酒水,上了头越发无忌,隔壁行令很热闹了,耕种之家玩不来文雅的,就是拇战,即划拳。
这里还是安静啊,谭庭栖对郑焞道:“郑公子,会不会划拳?”
“会啊!”
不会也看会了,何况他会的,郑焞撸起袖子,露出两只手臂,白的发光。
最简单的划拳,就是两人嘴上同时喊着含有数字的,或三字或四字的吉利话,手上比出数字,比出的数字正好是对方说的,就是输了。
“双生子”
“四喜财”
“八匹马”
“十满堂”
郑焞输了。
郑焞又输了。
郑焞又又输了。
谭庭栖连嬴了三局,哈哈笑道:“真不好意思。”
郑焞也只乐乐,端酒喝了,道:“我酒量好。”
输一次,要喝一杯的,郑焞连喝三杯。
谭晗在一边道:“三哥玩这个最厉害了,你先和阿诩练练。”
郑焞和谭诩玩这个,是胜负对半开了,不过谭诩不胜酒力,玩不来几局。谭以观和里正家的谭辉,见郑焞是这样随和,也来和他划拳。
首席上的人,随时留意这里的,谭守看郑焞输了很多局,倒是与谭定笑道:“三弟啊,郑公子是真的性情好啊?划拳有这么斯文的。”
酒令大于军令,不论尊卑,那一桌大家都真正自在了,玩得很认真啊。
谭定护短的很,直接走过去,手放在郑焞肩上道:“怎么输了这么多?”
输一次,喝一杯酒啊,郑焞输得多,酒喝得急了,酒意上头,脸上有些绯红,道:“我是不大会。”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大会这一项,又添道:“其他蹴鞠投壶都很会的,就是这个不大会。”
男人划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