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果然发现周围是一片白雪皑皑,可奇怪的是,雪山的中间却是绿树成荫,青草铺地,一点都不寒冷。这是什么地方?
她忍着剧痛摸了摸身上,怀里的银箫还在;又摸到了七彩凤凰珠,也在,这才稍觉安慰。她觉得又渴又饿,但又不能动弹。忽然,她想到了徐滨,他真的在玉龙山庄出现过吗?他为什么会加入蓬莱派?难道是蓬莱派的人劫走了他?不是林涌泉?可是蓬莱派的人又为何要劫走他?对了!她蓦然想到,他们一定是为了那只五真碗。他们想劫走滨哥要挟义父,可是,她马上又觉得不对。既然劫人是为了要挟,他们为何不与义父联系?
而且,如果劫走滨哥的是蓬莱派,那谋杀义父的难道也是蓬莱派吗?可是杀了义父,他们还怎么拿到这五真碗?只有义父才知道五真碗的下落啊。
她越想越糊涂,头和身体都痛了起来。这时,她又想到了姥爷、大师兄和老掌柜。对了,刚才那两个人应该把他们也一起扔进了山谷,他们在哪里?一想到这个,她就慌了神,赶紧四处张望。可是,她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连破损的麻袋,她都没看见一个。
他们在哪里?他们难道已经……
不,既然我能活下来,他们也一定没有死。
&ldo;姥爷……&rdo;她叫了起来,&ldo;大师兄‐‐掌柜爷爷‐‐姥爷‐‐&rdo;她一声接一声地叫,直到嗓子喊哑也没人答应一声。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
她不敢想下去了。她只恨自己太笨,怎么会听信林清芳的话!如今,不仅大仇没报,掌柜爷爷没救成,还害了所有人的性命。我真蠢啊!我一定是小时候包子吃太多,才会这么笨的!从小我就什么都学不好,武功也比不上几个师兄!原来,我脑袋也是所有人中最笨的!我怎么会相信林清芳?她明明就是坏人!她爹是坏人,我为什么还相信她?她一哭我就心软了!可是连鳄鱼都会流眼泪啊!爹小时候就对我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的眼泪,可是、可是我看见她哭,却将这些全忘记了!我真是个大笨蛋!
她越想越伤心,不知不觉呜咽起来,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号啕大哭。
正当她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突然,她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ldo;你又没死,哭那么大声干什么?&rdo;那人道。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难道是林涌泉的人?随便!管你是谁!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白萧忽然想起了身上的银萧。她记得银萧的底座藏有暗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她知道只要对准目标,一动按钮,小铁弹就会飞出去袭击敌人,如今距离不远,那人一定毫无防备,不如来个先发制人,在死之前校训一下林贼的爪牙,也算出了口恶气!想到这里,她抓住银萧,回转身,便是一按。可是他没听见对方被袭后的惨叫声,缺只见那人像赶苍蝇一半,袖子一拂,她发出的小铁弹变灰溜溜地掉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她慢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这是一个身材硕长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一身青袍,长发飘散,面容瘦削中带着几分病容。他是谁?
&ldo;你哭什么?&rdo;那人问她。
&ldo;我哭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要杀就杀,废话少说!&rdo;白萧喝道,说完又悲从中来,大声哭了起来。她想,反正也是要死,哭也不让我哭吗?我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那人在她旁边蹲下了身子。白萧以为他要杀自己,正欲抵抗,却见他用手握住她的断腿,轻轻一捻一扭按了几按,随后又将两个树枝绑在了她的腿上。白萧毕竟假扮过江湖郎中,小时候也看爹给人治过伤,因而虽说他痛的死去活来,几欲昏倒,但也明白,此人正在给自己接骨疗伤。她心想,他应该不是林涌泉的人。那他是谁?
那人替她接完骨,站起身道:&ldo;马上要下雨了。&rdo;
&ldo;下雨?&rdo;白萧仰起头,果然看见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头顶,此时已乌云密布,&ldo;那怎么办,附近有躲雨的地方吗?&rdo;她道。
那人说了一个&ldo;有&rdo;字,便抓起她的衣服,如老鹰抓小鸡般带她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个山洞。
令白萧惊喜的是,此地看来是个不错的居所,里面不仅生着火,还有床铺、兽皮垫子、桌椅板凳,甚至还有煮饭煮菜的工具。
&ldo;你这在这里?&rdo;她问。
现在她已经不怕他了,因为知道他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