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果儿一听这话,顿时跪了下来。
木苏和见胡果儿这一跪,长叹了一口气,忍着怒火道:“说吧,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请世子恕罪。我到达上都的时候,乙辛与我说了你留下的方案,但我觉得有些不妥。你的本意是想让赵怀放弃将军,但风险太大,搞不好连整个百里将军府都会搭进去。到那时,就算你能救得了将军,你也不见得救得了每一个人。赵怀此人心思难测,你离间了他们,我怕是他是连整个百里将军府的人都不会留。若是那样,将军怕是这辈子都会恨你……”
木苏和并没有打断胡果儿,这丫头一向机灵,而且鬼主意也多,她既然说了这么大一堆,自然就有代替的方案。
“所以,我阻止了乙辛,换了个法子。”
胡果儿心里也有点打鼓。
这件事,她其实是可以等到有了结果之后,再跟木苏和坦白。但是,她也怕打乱了木苏和整个大局的安排,这一刻也就不得不说。
“什么法子?”
木苏和的声音里带着些杀气。
“我送了将军一颗安神的珠子,那本是西陀皇家御用之物,效果是极好的。但现在,那珠子经过药水浸泡,若长时间带在身上,会让人头晕、无力,别说是打仗,严重一点,连兵器怕是都拿不动。将军身体不好了,赵怀自然不会再让将军带兵。但世子放心,这药虽然会让人头晕无力,但对身体并没有大的损伤。待将军离开军营,我再开几剂调理的汤药给将军服下,自然也就无事。”
“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她的身体?”
木苏和听完之后问了一句。
“将军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木苏和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果儿,他们是玩伴,也是朋友,更是战友。但是,私自改了他的计划,而且隐瞒不报,这事可不能纵容。
“胡果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下次你再敢改我的计划,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胡果儿不敢。”
“还有,如果将军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我会一并跟你清算。”
此时,五河口的军营静悄悄的。
百里子苓在睡梦中醒来,出了一头的汗。起身喝水时,差点没有站稳。
“最近这是怎么了?”
百里子苓甩了甩头。
披衣独坐,整个北方防线的地图都在她的眼底。
京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而五河口却在暗潮涌动。
昨天傍晚收到消息,晋北王在西南与周深大战了一场,双方各有损伤。
冯康在西南经营多年,上都一战未能得手,又被四处赶来勤王的军队夹击,便退回了西南,那里地形复杂,而冯康又极为熟悉,无论是攻是守,都对他们更有利。
周深自然是想一举了结了晋北王及其残部,显然,这一仗并没有占到便宜。
看到这样的消息,百里子苓觉得,要剿灭晋北王,怕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柳菘蓝确实回了上都。
那日她送了南颇出关之后,黄昏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在进关的名册上皆有记录。
只是,百里子苓并不知道,她的菘蓝姐现还是原来的菘蓝姐吗?
想到这个,百里子苓提笔给二哥百里策写了一封信。
天明时,百里子苓让易风把信送出去,而陆筝却发现,百里子苓的眼睛里带着些血丝。
“晚上没有睡好?”
陆筝有些担心。
“半夜醒了,就给二哥写了封信,有些事想问问他。信写完了,便再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