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个营门口,就想起当年老将军和少将军都还活着的样子,一波波旧忆顿时袭来。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当年,他们就是从五河口大营出去,去往埋羊谷。
很多人,离开了五河口,再没能回来。老将军和少将军也没能再回来。
漆五陷在回忆里悲从中来,一连叹了好几回气。
胡果儿与乙辛在营门口下马时,漆五才回过神来。
守卫上都的时候,漆五与乙辛是打过照面的,当时乙辛守在百里苓身边。漆五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知道他武艺高强。
此时二人在北方大营外相遇,乙辛便想起了在上都之战结束之后,百里子苓赶漆五走的情景来。
乙辛上前一拱手,道:“漆兄,别来无恙!”
漆五回之以礼,他并不知道后来乙辛并没有再跟着百里子苓,只当他是一路相护,便问道:“我有急事求见卫国公,可知卫国公去了哪里?”
“国公爷应该是巡防去了,漆兄这么急着过来,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乙辛记得当时百里子苓赶了漆五走,原因嘛,自然是与百里策有关。百里策与晋北王勾结谋反,百里子苓虽然是替百里策求了免死金牌,但也不一定能保得往漆五。
就算漆五当时参加了上都之战,立了功,但难保赵怀过后不找个借口就把人给处理了。
赵怀不敢对百里策下手,但要杀百里策的属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这是当初百里子苓让他走的理由。
“家中无事,二爷有信递与卫国公,我是星夜兼程过来,一刻不敢耽误……”二人正说着,就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百里子苓与陆筝、桑吉刚刚去巡视完了防卫,正好返回大营。
漆五此时出现在五河口,百里子苓顿时就想到了二哥。看样子,二哥去了乡下的庄子,终究还是坐不住的。
在看到漆五的同时,百里子苓也看到了乙辛和胡果儿。
他们是木苏和的人,没有木苏和的命运,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五河口。
“漆五,你进来。”
百里子苓发了话,但却没有理会胡果儿和乙辛。
漆五跟着百里子苓进了大营,而胡果儿与乙辛则被挡在了营门外。陆筝看了他二人一眼,没有多说,也跟着入了营。
桑景从马背上下来,走到胡果儿跟前,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想着那夜她在上都与自己说的浑话。
“走吧,趁将军还没想要你们的命。”
胡果儿刚刚第一眼看到百里子苓,从百里子苓的脸色上已经看出来,她下的毒已经发作,而且百里子苓应该也知道了是谁下的毒,所以才是刚刚那样的态度。
她拉住了正要进去的桑吉,“侯爷,我们此来,便是为了将军的身体。我知道,我有罪,但也请让我替将军解……”
胡果儿的话没说完,便被桑吉拉离了营门。
站在营门口说百里子苓中毒,这是生怕全营将士不知道吗?
乙辛没有跟过去,而是远远地看着他俩。
“赶紧走,不然不等将军开口,我便先杀了你们。”
桑吉扒开了胡果儿的手,不想跟她再废话。
“侯爷,我们此次来,就是给将军解毒的。我知道,给将军下毒,胡果儿是罪该万死,但也请让我先给将军解了毒,再做处罚。这种毒,虽然不致命,但是我自己研制,无人能解。”
桑吉听出了她的威胁。
“你们可真有意思。先给将军下毒,现在又大老远跑来解毒,你们家世子就是这样回报将军对他的心意的?
如果不是将军,你们那个世子早死在北楼关外的草原上,现在怕是早被野兽把骨头都给啃没了,连点渣都不剩。
你们可真行,恩将仇报也就罢了,将军对你们世子什么心意,他木苏和不知道吗?
就算是一条野狗,也能喂熟了,居然还能反咬一口,跟着这样的主子,你们不只是眼瞎,连心也一并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