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诚侯有心了,还能来看看朕。”
皇帝说这么一句,还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桑吉觉得这话刺耳。
当年,他也深得皇帝宠信。他倒不是顾及自己,才没有去看皇帝,而是他若真的经常去了,反倒是对皇帝不利。
所以,这刺耳的话,他也只能听着。
“父皇,你先喝口水,不急。”
此时,侍候在侧的太子亲自端了茶水递上。
他每次看到太子,都觉得扎心。自己没有儿子,不然,在去年那场动乱之前,他也不会立赵怀的儿子为太子。
他一直知道他的三哥是有野心的,所以,这些年,处处提防,也不敢放他回封地去,就怕他成了气候起兵造反。哪知道,他的三哥没有反,那个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九弟却先举起了反叛的大旗。
他想不通啊,一直想不通。
皇帝推开太子的手,朝桑吉招了招手,桑吉便来到御榻跟前。
“子渊啊!”
皇帝叫了桑吉的字,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得宫人在外面叫道:“扶风王爷觐见皇上。”
皇帝苦笑了一下,看着桑吉,眼里写满了无奈。
桑吉很明白他的处境,其实,现在皇帝说什么,跟谁说,都已经不重要。
太子名份已定,赵怀又掌握了南陈的朝堂,皇帝还能做什么?而且,桑吉也不认为这位皇帝是什么好皇帝。
当初,他是不知道埋羊谷那一战,也有皇帝的授意。能这样亲自砍掉自己的臂膀,就注定了他什么都成不了。
桑吉起身退到一旁,赵怀便迈步进来。
“见过王爷!”
桑吉行了礼。
“原来是武诚侯。还是武诚侯重情,看看满朝文武,当初皇上如何信任他们,如今皇上病重,居然无一人来探望,这帮人,真真是狼心狗肺。”
赵怀骂着,皇帝此刻都懒得生气了,毕竟,赵怀骂得也没错。
“太子,你陪武诚侯下去说话,皇伯父要与你父皇说几句知心的话。”
赵怀又道。
“是,皇伯父。”
太子退了出去,桑吉也跟着退了出去。
跟着赵怀进来的太监朝宫人使了眼色,于是宫人也都跟着下去。寝殿里只剩下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