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让赵胜意外的是,吴安国听得这些话,居然没有半分意外。
“王爷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
吴安国的话没说完,赵胜便打断了他,“吴大人,你丝毫不意外先帝的事,那我就再啰嗦几句。此处,亦无外人,咱们这里说了,也就这里了。我姑且一说,吴大人姑且一听,可好?”
吴安国点点头。
“皇上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吴大人倒也真下得去手。”
赵胜这话一出口,吴安国的脸色顿时煞白。
“吴大人不必紧张,我若是想拿吴大人开刀,也不必等到现在。先帝待我也算亲厚,吴大人受先帝提拔,一片忠心,我也很是敬佩。”
吴安国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传说中平庸的皇长子赵胜。
他微微拭了拭额头的汗,背心已然湿透了。
“王爷为何。。。。。。”
吴安国想问他为何不争储,话还没说完,赵胜就道:“那把椅子有什么好?既不自由,又累人。坐上去了,既要防着外臣,还得防着自己的妻儿,有何意思。哪比得了做个闲散王爷,在自己的封地里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吴安国见多了狡诈之人,倒不曾,这位生在帝王家的皇长子,活得却是最为透彻。
“王爷大才!”
吴安国双手一拱。
赵胜的两个儿子在殿外等着,见吴安国一直没出来,赵谨倒是比较沉得住气,反倒是他大哥总是想扒在门缝里往里看。
“阿谨,那吴安国心术不正,会不会对父王图谋不轨。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赵谨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知道,他的父王在里边正在决定一件关乎他们一族的大事。
“阿谨,你居然一点都不担心父王?也难怪父王总说你薄情寡义。”
赵谨只是听着,仍旧没有理会。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吴安国才从里边出来。
赵谨没有赶紧进殿去,而是朝吴安国施了一礼。
吴安国笑着看赵谨,“二公子有礼。”
赵谨也不说话,施礼之后这才往殿内去。
城郊之外,胡果儿已经收到了消息,百里子苓昨夜就带了人出发,按最快的脚程算,四五日能到上都。
但那时候的上都到底还剩下什么,就不好说了。
或许,能剩下的只有死人。
上都郊外,赵怀一身甲胄,怒气冲冲地看着刚刚被五花大绑而来的老将郭仁义。
“郭老将军,临阵脱逃,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赵怀冷冷地道。
“王爷,我只是不敌,哪是临阵脱逃。”
郭仁义想为自己狡辩一下。
他这辈子,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都这把年纪了,最终还是完蛋在了女人手里。
自那日他听闻小皇帝驾崩之后,也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带着人撤到了郊区,想等着这兄弟二人杀到最后,谁活着,他就拥谁上位。
但他哪里知道,他连上战场都不忘带着的小妾,最终却把他送上了死亡之路。
小妾趁着与他欢爱之时,把他给迷昏了,伙同军中赵怀的几位亲信,把郭仁义给绑了起来。
待他第二日酒醒,就见赵怀已经坐在他面前。
“死到临头,还想狡辩。来人,把郭仁义拉出去砍了,把他的头挂在营前,以儆效尤。”
郭仁义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身上皆无力气。
好色好了一辈子,最终倒也印了那句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