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萨尔被克莱门斯塞了一句,立刻就觉得窘迫起来。
他一直是顺风顺水,从西班牙的高等学府毕业后就进入了《机密报》,从他年纪轻轻就能够独立进行采访就能看得出来,他是报社重点培养对象,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
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却被克莱门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个难堪,就好像一巴掌打在了安萨尔的脸上一样,让他十分尴尬和难堪。
安萨尔并不想要就这么认输,年轻人总是有着一些奇怪的骄傲,他没有坐下,而是用尖锐的目光看向了克莱门斯:“现在卡卡已经被爆出来在两周前皇马比赛结束的那天就和另一个女人共度良宵,难道这点也能够让你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吗?”
这句话一出,不少记者都看向了安萨尔。
其中的情绪大部分都是同情,也有看好戏的意味在。
那个和卡卡传出绯闻的女人其实只是被拍到和卡卡在机场有过短暂接触,她是机组人员,和乘客有关系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偏偏就能被媒体炒作成卡卡出轨的证据。
不过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对里面的事情心知肚明,在场的记者其实没几个相信卡卡会做出那种事情,但是为了销量,适当的夸大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有些报纸写的太过分,触及了卡卡的名誉。要是以前卡卡的那个经纪人老爸可能对此无能为力,那是个足球圈儿外的人,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左右。但是现在卡卡的经纪人变成了门德斯,那名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经纪人巨鳄只用了短短几天就把形势扭转过来,不仅让不少网站和报纸对刊载的东西进行了删除,还正是对那名造谣诽谤的女人提起了法律诉讼。
而安萨尔说的,卡卡和那个人共度良宵的事情,其实是女人被逼急了以后胡乱说的,没人相信。
可是安萨尔却信了。
现在记者里面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真的是不多见了啊。那些老油条互相看了看,而后各自耸耸肩,都没有帮他的意思。
克莱门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事实上他连那个和卡卡传出绯闻的女人的样子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里躺着的道长先生似乎成了新闻绝缘体,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现在听到安萨尔提起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皱起眉头说道:“你说两周前皇马比赛结束?如果我没记错,那天卡卡来到了拉科鲁尼亚。”
原本懒洋洋的等着安萨尔出丑的记者们突然就竖起了耳朵。
天生的雷达告诉他们,有新闻!
安萨尔耳朵都红了起来,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为什么会来拉科鲁尼亚……”说完,安萨尔自己都愣了,有个理由在心里渐渐成型。
道长先生依然很平静而且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受伤了,他来看我,有什么问题吗?”
两周前,正好是克莱门斯比赛中被踢到眉骨的时候,拉科鲁尼亚和皇家马德里的比赛是同时进行的,对于克莱门斯当时满脸是血的样子不少记者都心有余悸。
但是卡卡居然在比赛后就连夜来看望克莱门斯?
看起来这两名球星之间的关系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好得多。
而这句话也是轻而易举的将卡卡的“绯闻女友”以后编造出来的谎话撞破,想来那个想要出名的漂亮女人未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好过。无论是名誉诉讼,还是球迷的愤怒,恐怕都能让她终生难忘。
克莱门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能够带来这么多的事情,他平静的看着安萨尔:“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安萨尔有些泄气,无论刚刚他有多么的硬气和愤怒,现在也知道了自己到底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事情。
本想着把话筒递给别人,他却听到上面克莱门斯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这是我对于你的尊重,但是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尊重。”克莱门斯的眼睛蔚蓝的好似蓝宝石一般,此刻闪得发亮,“从此以后,我不会接受《机密报》的任何采访。”说完,他就把话筒推到了一旁。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萨尔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没听清楚一般。
但是一旁跟着的摄像记者确实气的牙根痒痒,一把拽住了安萨尔的胳膊把他摁在了椅子上,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了一句话:“我们被克莱门斯封杀了!该死的,你回去自己跟主编解释,别拉上我!”
而其他记者也是吓了一跳。
克莱门斯的意思很明确,他单方面封杀了《机密报》,以后不会接受访问也就意味着《机密报》的报纸上任何关于克莱门斯的报道都是不合理的,因为克莱门斯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新闻。
要说克莱门斯耍大牌所有人都是不信的,且不说克莱门斯一直以来的良好行为表现让人信服,单单是刚刚克莱门斯虽然生气但是依然回答了安萨尔的问题就看得出来这名年轻球员有着自己的涵养。
可是就因为克莱门斯的良好过往,他居然会为了卡卡得罪一家知名报社?!
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至于那个被克莱门斯弄得现在几乎把手上的笔掰断的《机密报》记者安萨尔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瞧瞧他的问题吧,真不知道《机密报》是怎么找的人,现在倒好,克莱门斯封杀了他几乎就等于拉科鲁尼亚封杀了他,几乎没有人会去质疑克莱门斯在队内的地位。
记者们的眼睛都开始发亮,手上的笔刷刷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而克莱门斯却是不为所动一脸镇定。
巴斯克斯看得出克莱门斯现在的心情不好,现在在巴斯克斯的心中,克莱门斯就是一个要被好好呵护的宝贝,绝对不容有失,所以他直接接过了话题:“我不希望再听到和比赛无关的问题。”
一句话就为后面的发布会定下了基调,而已经拿到了爆点的记者们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反正能写的写,不能写的编出来也可以写,到底是不是克莱门斯亲口说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