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嫖客一般,结束便离开。魔尊火红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站在床榻之前整理衣襟,血色的瞳仁映着窗外那轮皎洁的弦月,忽而出声道。“倘若摹冽是神之子,你从前是不是,便不会那般待他?……”枝玉仙君犹如一块破布般趴在床上,面色苍白,闻言,失神地抬起眼皮,他还未回答,魔尊又道。“不重要了。”纠结那些又有何意义呢。反正如今宁枝玉不过是他摹叁的胯下禁脔,他不会再对宁枝玉抱有任何期待,亦不会再让摹冽受到任何伤害。这么想着,魔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榻上之人,冷淡道。“从明日起,便叫摹冽来你这里,由你来教他读书识字,学习修炼之法,你若是敢待他不好,亦或是叫他不高兴,吾随时可以出兵踏平九重天。”“记住,你是宁枝玉、宁叔叔,除此之外,同摹冽没有任何关系。”“别再让吾看到他为你掉半滴眼泪……”说罢,不等枝玉仙君回答,魔尊便步入虚空之中,消失在殿内。摹冽听说宁叔叔虽不能做他的娘亲,却能做他的师尊,每日教他读书识字和修炼之法,心中别提有多欢喜了,所有的郁闷当即一扫而空。当日摹冽用过午膳,便去了枝玉仙君的庭院之中,然而枝玉仙君的殿门紧闭着,像是还未起的模样。往常这个时辰,宁叔叔都已经坐在庭院当中看书了。摹冽停在殿前,轻轻扣了扣门:“宁叔叔?你在里面吗?……”枝玉仙君听到他的声音,当即从榻上挣扎着起身,取下屏风上的衣物穿上,忍着身上的不适过去开了门,见到摹冽的小脸,苍白的面庞都仿佛有了几分血色。“阿冽……”摹冽望着他道:“宁叔叔,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没有,只是昨夜睡得有些晚,所以起得迟了些。”枝玉仙君同他说话的时候高兴得嗓音都在发颤,眼眶也微微红着,“快进来。”摹冽跟着枝玉仙君进入殿内,注意到枝玉仙君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瘸一拐的,像是哪里受伤了一般。他忍不住关心道:“宁叔叔,你的腿怎么了?”枝玉仙君总不可能同小孩子说实话,他在堆着许多竹简的书案后坐下来,脸色一时间像是更苍白了,哑声道:“起床的时候崴了一下,不要紧的。”“啊?”摹冽着急道,说着便要转身出去,“那阿冽去请魔医过来。”枝玉仙君:“别去。”摹冽不解地回过头望着枝玉仙君,枝玉仙君同他招招手,笑道:“你过来……让宁叔叔,好好看看你。”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摹冽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枝玉仙君的手落在他的发上,轻轻地抚摸着:“阿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真好……”上一世,他就知道魔尊待摹冽很好,衣食住行几乎都是魔尊亲自操持的,就连头发魔尊都会亲自帮摹冽梳。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父王。摹冽被枝玉仙君摸得很舒服,他忍不住如同化出原形时那般,合起眼睛歪头窝进枝玉仙君怀中,环住枝玉仙君清瘦的腰部。枝玉仙君的身体微微僵住,反应过来之后,修长的手指试探着贴上摹冽的背,将他轻轻抱住,眼中一片湿红。摹冽抬起头看向他道:“宁叔叔,父王说,你会教阿冽读书修炼,那往后阿冽该唤您师尊,还是唤您宁叔叔?……”枝玉仙君别过脸去,待眼中的湿热压下去,才笑道:“阿冽想唤什么,便唤什么。”摹冽:“好,那阿冽以后便还是唤宁叔叔。”枝玉仙君笑道:“嗯。阿冽饿了吗?”摹冽摇头:“来的时候用过午膳了。”“好。”枝玉仙君以怀抱着摹冽的姿势伸出手,去翻桌案上的竹简:“那今日我们来学《诗经》……”春去秋来,日升月落。庭院中的那株参天枇杷树经历过十八万次的开花结果,和寒冬酷暑,仍然屹立原地,而枝玉仙君怀中的小人儿却已长大成人,成为容姿昳丽,身影挺拔的青年。天上不断飘落着细细的雪花,摹冽身着一袭红色劲装,长发以玄色兽冠高高束起,手持银色弯刃,一招一式出手快如闪电,身形在银装素裹的枇杷树下轻如飞燕,时而朝后空翻,时而抬腿跃起,弯刃上伴随着的金光蕴含着强大力量,令庭院外把手的魔将光是感觉到便心生畏惧。一炷香的时辰之后,摹冽收起手中凌厉的弯刃,微微有些气喘地看向一旁坐在石桌边身披白裘的枝玉仙君,笑道。“宁叔叔,你觉得阿冽的刀练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