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为我死了吗?&lso;战鬼&rso;可没那么容易死。&rdo;他轻笑。
&ldo;修王!&rdo;一群带着军械的士兵从林中冲出,见到峻德修后,明白方才发生刺杀事件,所有人全跪了下来。&ldo;属下来迟,保护不力,请修王降罪!&rdo;
&ldo;我没事,先回营地守着,加强巡逻。&rdo;峻德修挥手要他们退下。
&ldo;是!&rdo;士兵们迅速地退回林外。
&ldo;你受伤了?&rdo;她低头瞧见他的衣袍上沾着大片殷红,忍不住惊呼。
&ldo;不小心沾上的。&rdo;他无所谓地瞄了一下。
&ldo;我瞧对方似乎来了不少人,我以为……&rdo;她余悸犹存地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裳──&ldo;以为我死了,所以想逃跑?&rdo;
&ldo;不……我只是想跑回扎营地搬救兵──&rdo;她茫然地摇头。
他为什么会认为她想逃跑?她从一开始便是自愿的跟了他,不是吗?
&ldo;为什么想搬救兵?你不认为天下少了&lso;战鬼&rso;,就少了战祸?&rdo;他眯眼低头看向怀中渐渐平静的佳人。
谌霜浓对他的话微微皱眉,不赞同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反驳。&ldo;天下的战争,不会因为少了你一个人而减少。只要人心的贪念、欲望不减,战争就永无休止之日。&rdo;
她的睿语,让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
&ldo;这句话是谁跟你说的?&rdo;他问。
&ldo;小时候教我读书的老先生。&rdo;
他沈默地看着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与话题完全不相干的话。
&ldo;我待会儿叫人来把这儿清一清,再让你来洗净身子。&rdo;
&ldo;不用了。&rdo;她摇头拒绝。
有人死在水里,她是如何也不敢再下水去。
&ldo;那走吧!回城后,再让你好好的清洗身子。&rdo;
&ldo;谢谢。&rdo;谌霜浓为峻德修的体贴所感动,唇边不由自主地扬起清浅笑意──峻德修看着她的迷人笑颜,一股令人感到安定的微妙情绪丝丝缕缕地揉进胸口。
他忍不住眯起眼,有些迷惘。
当初看上她的,是她飘忽难控的迷离气质。可现在怎么竟觉得她似乎又不是他初时以为的模样?
&ldo;走吧!&rdo;他放开她迳自转身。
&ldo;唉呀!&rdo;微小的轻呼响起。
&ldo;怎么了?&rdo;他回头,看见她痛得弯腰抚脚。
&ldo;我的脚……&rdo;好痛。她是什么时候踩伤的?
峻德修拧着眉,在她身边蹲跪下来,将她拉坐到他腿上后,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脚检视,才发觉到她细嫩的脚底伤痕累累……&ldo;你……别这样……&rdo;她羞赧地想缩回光裸的小脚,他的大掌反而握得更紧。
&ldo;不要动。你的脚底被溪边的锐石割伤了,别再碰到泥土,免得伤口感染!&rdo;他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把抱起她,举步向溪边走去──&ldo;不要……溪水……&rdo;她在他怀中微微挣扭,惊恐地望着仍旧泛红的水面。
&ldo;真难伺候!&rdo;虽然嘴上微怒薄叱,但他还是抱着她施展轻功,脚下轻点水中大石往河段上游溯行。
&ldo;啊──&rdo;跃上半空的一瞬间,惧高的谌霜浓惊叫了一声,怕得不敢睁眼,小脸埋进带着铁锈血味的胸膛,双手牢牢地攀着结实的肩臂,生怕从他怀里跌下去。
她忍不住暗暗哀叹,白天时被拎在高得令人恐惧的马背上奔驰,已经坐得她快吐了,没想到入夜了,她还要跟着他像鸟儿一样在树上、在溪间之中恐怖地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