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蛇鼠一窝……纵是人形身躯,却已是妖魔心肝!”殷不破疯狂的朝着黄瑯喷着口水:“尔等狼心狗肺,真正是妖魔之属……黄瑯小儿,若非……若非……老夫一指头戳死你这无耻小人!”
黄瑯的脸剧烈的抽了抽,然后再抽了抽。
他被骂得有点出离的生气,可是要他和殷不破正面对上,说实话,黄瑯还是心虚的。
依仗着巫铁的势,黄瑯如今也爬进了神明境的门槛,可是按照燧朝的划分标准,黄瑯也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地神’,以两三门大道法则入道而已。
而殷不破,那可是巅峰王神,一指头戳死黄瑯,真不是虚妄之言。
血狱暴起发难,‘嘭’的一声将面前的长案拍得粉碎,她站起身来,厉声喝道:“够了,和你们这些燧朝的无耻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双眸喷出猩红的火焰,血狱厉声长啸:“战罢!”
裴凤也被这几日和燧朝高层的激烈谈判弄得虚火上升,她缓缓站起身来,冷眼看着风苼:“世子殿下,既然不顾你父亲的生死……那么,明日午时,燧都西门外,我武国当众凌迟之……”
“以你父亲之人头,做三牲誓师……然后,我武国和你燧朝,就分一个高下吧。”裴凤身上一道道黑色魔焰冲天而起,直接将薪火宫的屋顶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大量黑色火星从燃烧的屋顶飘落,裴凤看着目瞪口呆的风苼冷然道:“一切都是你燧朝自找的。你们侵入我武国疆域,屠戮我无辜子民,妄图征服我武国上下。”
“你们挑起战火,却又输了,就必须付出代价。”裴凤说得很干脆:“不给让我们满意的赔偿,那就战罢。”
风苼的身体在哆嗦。
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弟弟和侄儿,可以跪地向人求饶的人……他怎可能,坐视自己的父亲被人凌迟处死?
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说点什么。
殷不破和一直站在后面没开口的燧朝太保颜正兴,同时按住了风苼的肩膀,两人一用力,又强行将风苼按在了座位上。
面皮漆黑,发色呈银灰色,通体散发出一股幽深之气的颜正兴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吧……我燧朝战到最后一人,也绝对不会屈服……殷王,你们要杀就杀……从今日起,我等奉殷王世子为下一任神皇,我燧朝,绝对和你们血战到底。”
薪火宫的屋顶烧得炽烈,四面八方传来了武国和燧朝两方将士的惊呼声。
兵器破空声不断响起,薪火宫外有士卒开始火并,军阵成型爆发出的巨响声震动天地,法力波动滚滚袭来,薪火宫在疯狂的法力潮汐中剧烈的摇晃着,整个薪火宫大半截都被黑色魔焰包裹。
‘咚’的一声巨响,乾元神宗终于被风氏长老敲响,一声钟鸣震荡九天,大群武国士卒昏厥倒地。
无数巨神兵蜂拥而来,这些巨神兵对乾元神钟的钟鸣声毫无反应,他们挥动长枪,犹如黑色的洪流一样撞入了燧朝士卒的军阵,当场冲翻了大群燧朝将士。
高空中,武国的巨舰和体积小了许多的燧朝战舰遥遥对峙,双方都排成了墙一样的齐射舰阵,一门门粗细不等的炮管从舰艏探了出来,刺目的光芒在炮口酝酿,光芒逐渐变得刺眼。
猪刚鬣皱了皱眉头,他低沉的吸了一口气,头顶一道妖气冲起来老高,将皇城上空的云层都冲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随着猪刚鬣释放妖气,金睛妖尊,还有等候在薪火宫外的,被巫铁收服的六欲魔尊、舍利骨尊、黄泉三尊,以及远远蹲着的幽冥鹏尊、万毒鸩尊、龙脉鳄尊等,同时全力释放气息。
妖气、魔气、鬼气冲天而起,森森邪气化为一道道狼烟柱矗立在天地之间,尖锐的嘶吼声从天空深处传来,燧都城内,无数子民浑身僵硬,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是生命层次的压制。
一如羊羔面对猛虎。
一如草鱼对上蛟龙。
燧都城外,无数燧朝将士的嘶吼声响彻天地。面对这些妖尊、鬼尊、魔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无数燧朝将士的气息连绵一体,依托庞大的军阵,煞气军魂凝聚,居然在气势上也只是稍微弱了一等。
四面八方,有一道道半步尊级的气息出现。
数量过千的半步尊级的气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惊人,猪刚鬣等人的气息都不由得一滞,气焰顿时被压下去了不少。
“狡猾狡猾的,之前示弱服软,调集人手后,立刻翻脸不认账……你们燧朝,狡猾狡猾的……你们,还有信誉可言么?”猪刚鬣轻轻拍打自己的大肚皮,浑身肉浪都在翻滚。
殷不破、颜正兴一左一右站在风苼身边,目光森冷的看着裴凤、血狱,以及她们身边的一众武国人等。
‘信誉’?
这种东西……在国与国的利益争端下,‘信誉’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