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卿故作高深回了两个字,“秘密……”
“咱俩也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跟我还有秘密?”余乐安有些受伤,伸手轻轻拽她衣袖,“跟我说说呗,尔卿?好尔卿……”
饶是他百般央求,尔卿都不曾开口。
患难的生死之交就没有秘密吗?
她不这么认为。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即便是昨日还与你同生共死的好朋友,隔日也会因为一点封赏将你出卖,踩在脚下。
余乐安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她戒备心太重。
淡霜月光被挡在浓郁妖气云团之后,在云团四周镶了一层银边。
尔卿跟余乐安借着这点微光,在抄手回廊绕行,按照记忆寻到花厅。
荆安跟刚刚那个太监已然不在此处,但花厅内烛火通明,那些艳色的薄纱随风轻轻舞动,恍若白日。
“咱们来这儿做什么?不怕被那个荆安城主发现?”
“方才咱们中幻境闹出那么大动静她都没有出来,现在只怕在享用那沉沦珠呢,没空搭理我们。”
尔卿边走边东摸摸席瞅瞅,回头看余乐安傻乎乎跟着她,开口道,“别愣着,快找找有什么机关,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沉沦珠的老巢就在这城主府,咱们找快点,等玉冥回来,也好有点功劳交差。”
玉冥脾气古怪的紧,这一路上还得靠他降妖除魔,可不能得罪死了。
“哦……好。”提起玉冥余乐安神色有些微妙,但还是乖乖找了起来。
纱幔良多,风一吹,齐齐飞起,十分阻碍视线。
余乐安有些烦躁的扯开糊在脸上身上的纱幔,不解气的在手里狠狠团成一团,“搞这么多纱幔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风流会馆。”
尔卿在桌椅下方摸索机关,什么都没摸到,闻言应声道,“兴许人家女城主就喜欢这个调调儿呢?”
“身为城主,一点不端庄稳重,喜欢这些?依我看,她定是治理不好这个城,所以才被那个什么沉沦珠给趁虚而入了。”
“你说对了。”
妩媚酥骨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尔卿跟余乐安的动作同时一顿,立刻扭头。
荆安依旧穿着那身艳红的薄纱长裙,披散着满头乌发,跨入门槛,迈着莲步朝二人缓步踱来。
长长的指甲修剪齐整,轻划过桌椅,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
“城主……”余乐安失声。
“我当你们是客人,好心好意给你们准备了那么多沉沦珠,没想到你们竟不识好歹,毁了我赠与你们的沉沦珠不说,竟然还想毁了我所有的沉沦珠……”
她明艳美目朝尔卿二人移来,有狠辣光芒一闪而逝。
忽而,她凝着余乐安勾唇一笑,走上前停在他面前,尖尖的指甲划过他胸前衣襟。
酥麻的不适感让余乐安牙根抽酸,捏紧拳头往后大退一步。
“你有话说话,要动手就动手,别动手动脚的。”
荆安瞧见他的嫌恶,也不恼,反而欣赏起她红色豆蔻的指甲来。
“别紧张,你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欢玉冥那种儒雅温润懂礼貌的男人,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沉沦珠的?又如何得知,沉沦珠就在城主府?”
余乐安下意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尔卿,双手环胸踏上前一步,“这点小事,我如何猜不到?”
荆安嘴角笑意凝了凝,旋即笑意更深,“沉沦珠是我府上的秘密,本想让贵客好好享用,到时候自愿留下,成为我的朋友,可现在,你们想毁掉沉沦珠,那我也要改主意了……”
“你想干什么?”尔卿当下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