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将被子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清妧气呼呼的小脸蛋,然后才连人带被搂入怀中。
“你今晚就在这睡,若是不愿独自入睡,那看你睡着后,我再走好不好?”
听前半句,清妧还以为容泽终于不矫情了,结果根本没变,不由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你对我……没想法?!!”
说到最后,她面容震惊,看容泽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负心汉。
容泽:“……”
“还是……”清妧上上下下打量着容泽,“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容泽:“……”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你觉得我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妧被这目光冰得瑟缩了一下,像小鹌鹑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你的难言之隐,我怎么知道。
我只是个无辜的小鹌鹑。
容泽盯了她半晌,就在她越缩越小时,突然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我对你,与你对我,总是一样的。”容泽在她耳旁轻轻道。
清妧懵了懵,什么你对我我对你的,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这人应当是说不出“对她也有想法”、“想睡她”这种话,所以用“一样的”来代替。
什么跟什么。
怎么比天上管律法的神官还刻板。
不过,他这句解释多多少少有为清妧挽回一点尊严,清妧唇角翘了翘,然后从被子里冒出一点。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失掉的气焰重新上身,某人充分反映了什么叫“你弱她就强”。
容泽静止片刻才道:“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
当今世人对修士的要求并不像普通人那样严格,两个修士两情相悦,不用什么仪式便可结为道侣,所以清妧不明白容泽在矫情什么。
容泽道:“虽然我们两情相悦,可是每走一步,我都希望你能深思熟虑。”
“我们还不到时候。”
留下这句话,他为清妧掖好被角,然后道:“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他眼神中是少有的、外露的深情,清妧一眼望去,竟有了些许心虚,也没再辩驳,乖乖躺下就睡了。
容泽等她睡着才来到隔壁的房间,闭上眼睛,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半晌,他突然又苦笑一声。
折磨自己也折磨清妧,他这是何必。具体是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