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妈妈走后,两人便坐下来一起用饭。
清妧不停为容泽布着菜。
“师叔,这个鱼是你喜欢的。”
“吃点凌波草加快灵力的恢复速度……”
“再喝点汤吧!”
他们之间,似乎一下子掉转了位置,被照顾的那个人变成了容泽。他想要为清妧夹个菜,都没有寻到空子。
容泽淡笑着将清妧的关怀照单全收,垂下眼帘时,眼睫却忍不住轻颤了几下。
清妧从没有对他这么好过。
联想到清妧对他不再有欲望,刚刚静下来的心再次乱了起来。
他克制着内心各种纷乱的想法,乖巧地吃着饭,努力不让清妧察觉分毫。落在清妧眼中,却是他刚刚泡完药浴不久,还没有恢复好元气,更加勤快地为他张罗起来。
她没有照顾过人,便是要追求别人,也没有细致到这种程度过。可是如今对着容泽,一切却是自然而然。
她会考虑容泽重伤初愈要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会想要为他准备些喜欢的菜肴讨他欢心,也会第一时间留意到他想喝汤还是添饭。
在容泽疗伤的这三天里,她终归看清了容泽对她的不一样。
可是这种不一样到什么地步,她又会不会再对其他人产生这种不一样的感情,她还没能确定。不过……反正已经答应容泽再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她总能确定的。
两人正吃着饭,院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仆役开门后前来通传:“老爷,一位姓严的公子说与您有约。”
容泽面不改色地放下汤碗,淡淡道:“我身体不适,形容不佳,暂不方便见客,请他们回吧。”
他说完看向清妧,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清妧虽然一点也没觉得他“形容不佳”,却还是下意识点点头。
仆役得令正要退下,便听院中传来了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
“国师身体不适,多是为楚国奔波操劳,在下更应该来探望一番了。”
身着紫色长袍的青年缓缓走入屋内。即便是穿一身普通长袍,燕晗身上也始终萦绕着卓尔不凡的矜贵。几日不见,他那张优雅俊美的面孔似乎更加精致,更加让人无法移目。
清妧感受着自己对燕晗外貌的喜欢,对容泽在自己心中的特殊性更加不确定了。
她的视线在燕晗脸上停留片刻,便又挪回容泽身上。
容泽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只冷冷道:“不请自入,便是燕王探望人的方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