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朗朗抻长脖子远远看了眼裘力的背影,偷偷“啧”了声。黑色紧身保暖衣包裹着一身腱子肉,活脱脱一个众神谱里走出来的阿瑞斯。
昨晚,阿瑞斯降临,和他分享同一张火炕、同一方空间,他所有的忧惧都在听到“陪你”那两个字时,烟消云散。
邱朗朗吹着半瘪的口哨煎了四个荷包蛋,用葱花炝锅,煮上几根面,再扔几片菜叶进去。
卖相还不错!
他很自然地把面端去了齐梅的小屋,就仿佛这间大房子里根本没有餐厅和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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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着小方桌吃完面,天色已经大亮。
这里距离盛山发展的工厂其实比从市区过去还更近些,但是不好打车,预约车总得加上二十块钱才有车愿意来。
“晚上回家吃饭吗?”邱朗朗问。
裘力摆弄着手机,闻言怔了下,接着他冲邱朗朗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看手机。
“想吃什么?”邱朗朗又问。
裘力淡淡瞟一眼素得没一丁荤腥的大海碗,严肃地说:“肉。”
邱朗朗忍着笑把人送出门,自己站院子里乐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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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征兆地,一阵内疚划过邱朗朗的心头。
他在这里照顾裘力,可远在京城的慢慢却是独自一人,也不知道她这个春节会怎么过。
他随手打开和邱慢慢的对话框,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半月前的【不回。不用。】
指尖悬停片刻,邱朗朗呼出口气,退出微信点开邱慢慢的个人微博和公司官博。
这一看他才知道,原来公司领着他们这批新练习生去了东南亚“游学”,主要是去一些华人常去的娱乐场所表演歌舞,在真实的场地培养舞台感觉。
因为从小有舞蹈基础,邱慢慢算是小团体里的舞蹈担当,视频中的她青春靓丽,恬静可人。
邱朗朗从头至尾翻看了一遍,长长一声叹息。
之所以不愿意让邱慢慢从事这个行业,除了刻板印象外,还源于他心里有个疙瘩。
裘力的母亲乌云,曾经就是一名文工团的演员。
那时因为青春期后个子长得太高被刷了下来,但习惯了灯红酒绿的她,很难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可青春终有期限。
所以当时他万分郑重地和邱慢慢深谈这个问题,可惜小姑娘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过,这半年来,邱慢慢的执着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也许是时候校正自己的成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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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演出视频和图片,官博还发帖用礼物吸引大家去投票,选出自己最看好的成员,得票高者将有资格参与组队,参加春季的group真人秀海选。邱朗朗给慢慢投了一只小花并认真写了文字点评。
日光渐暖,邱朗朗放下手机,看天气还不错,他跑去后院吊起暖房的棉帘,让齐姑姑的宝贝们都晒晒太阳。
他仔细查看一遍土壤情况,给西红柿和水果黄瓜补了点肥,又帮刚刚坐果的圆茄子掐掉些侧叶旁枝。
大棚里湿润温暖,邱朗朗在里面待了挺久,想起小娜仁说过的话,时不时出神。
眼见树影渐短,他拍拍自己的脸,走回前院。
洗净手,他拿了个白馍当零嘴,回到齐梅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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