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眉来眼去地相互打量,脸上有几个雀斑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他们有说有笑着,俨然是一对多年情深的夫妇,甚至情款之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缝到最后,终于缠绵悱恻地缝好了,手边也没个剪刀,丘妻就把头凑近光棍的身体,用樱桃嘴儿噙住红线,轻轻咬断。正要撤离,光棍突地捧住了她的脸。丘妻尽管脸一红,却还是就汤下面,将头贴向他的怀抱,遮羞来着。看看这傻冒女人,自己穿针引线,把自己穿进去了。自己当自己的红娘,耍子来着。
看到这里,丘吉特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非把肺气炸了不可,必须阻止他们把无耻的事情发展下去。他就扒开云仲之的手,&ldo;鹅超驴马&rdo;地大骂出口。
光棍一听主人回来了,赶忙掀开丘妻,拔腿就跑了出来,绕过丘吉特的阻拦,一溜烟地逃出巷子去了。
丘夫人掩面眩晕,跌跌撞撞撞着藏入内室去了。
看到这些,云仲之就问丘吉特:&ldo;怎样?异人还要做吗?奇刀还想要吗?&rdo;
丘吉特就答:&ldo;怎能不做,怎能不要,欲要又如何?&rdo;
&ldo;除非下得去心,除掉不贞之妇,才做得来异人!&rdo;
丘吉特抱头痛苦地思索了片刻,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就说了声&ldo;也罢&rdo;,步入内室,怒吼了一通,然后出来,和云仲之在外室喝茶,等待她走了干净。
丘妻在两个仆人的侍奉催促下,终于悬梁自尽了。
云仲之步入内室,亲手探过丘夫人的鼻息,确定死稳了,就出来,走到了丘吉特面前,解下金丝刀鞘,以指力奇功在刀柄上刻下&ldo;丘吉特快刀&rdo;的字迹,拱手赠于丘吉特,然后一晃身形,眨眼不见了。
丘吉特不禁在心中赞叹,真是奇人,果是异人。
就这样,这个丘吉特得了异人传授,看断红尘路,隐入茫茫海,干些劫掠杀戮的勾当,创下了这一洞的巨额财富。自己一个人,也无个消搁之处。过眼烟云,辉煌与隐忍,善良与残忍,只是一段历史,仅是一个过程,不过如此而已。最后,他自封洞口,闭关度越,结束了一生,就于这个洞中。
黑拉比斯无意间抓拿了一下那灰化的丝巾,抖出了这一场彩雾,算是让他看清了这个宝藏的前后来历,觉得充满了邪乎,于是就不敢动里边的一丝一毫,哪怕是一个老钱,决定尽快离开。
当他走到石厅门口时,突然,一阵浓重的彩雾一漫,把他的全身笼罩淹没了。
烟雾里,黑拉比斯顿然感觉到:腰际一紧,被什么东西箍住,冰冰凉,硬梆梆;嘴也被什么物事堵住。那物事像冰块一样冰冷坚硬,还有动作、气味‐‐一股烂鱼一样恶臭且冰凉的气体,直往自己嘴里吹。
等雾气稍散,黑拉比斯翻眼儿一看,额滴马,自己竟被一副骨架搂定。
骨架眼洞里闪烁着绿光,骷髅头抵着他的额头,臭老牙戟张着死命地kiss他呢。
黑拉比斯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掉它的&ldo;吹气如兰&rdo;,却被其臭如兰熏着道儿,四肢如绵,丧失了反抗能力,一点残存的微力已然无济于事,瞪眼看着让它肆意侵犯。
对于自己这副尊容、德性,骨架估计也看出黑拉比斯特别反感、恶心这,就一纽约,变成了那浓妆艳抹的丘吉特夫人,浑身由冰凉变成滚烫,恶臭也变成烈香,熏得黑拉比斯很迷惑,也很迷醉,不知道是拒绝她呀还是接纳她。
黑拉比斯被她闹得,晕晕然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有倾倒之意,不得不屈就压向她的温柔身体,才赖以不倒。
正在他们迷醉间,不知将要做出什么事情之时,丘夫人却突然被揪住,掰开,&ldo;啪啪啪&rdo;,已然正反连连挨了几巴掌,脸上顿时印下了五个黑紫的指头印儿。打她的乃是一副大个子骨架。
大个子骨架盛怒已极,指着丘夫人鼻子骂道:&ldo;鹅超驴马,死了你还给额丢人,快给我继续表演去!&rdo;
丘夫人还比较听话,大气儿不敢出,屁也不敢犟一个,颠颠颠地逃到石厅里边去了。
在依稀的彩雾里边,黑拉比斯看见,在石厅正中间,摆着梳妆台。
丘夫人攀爬上梳妆台,踩到绣墩上,抛投丝带,拴扣结环,伸进脖子,蹬倒绣墩,翻眼珠儿,吐舌头儿。
她死毕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能够举起自己的双手,往上一扒,退掉环扣儿,飘飘下落,人又好好如初了。
然后,她重新上去,如是吊死自己,顿一会儿再下来,从头来做那一套。
她就这样,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表演她的死亡过程,每次都跟黑拉比斯头次看到的一样,都非常严肃认真,费劲巴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对她放纵的惩罚,也许是那大个子骨架喜欢看这一段,看了解气。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一章欲要偷袭
从大个子骨架喝斥丘夫人的口气上分析,黑拉比斯可以断定,它一定是这个宝藏的原主人‐‐丘吉特。
这样一认定,黑拉比斯就强装镇定地抱拳秉首道:&ldo;老前辈,晚辈不慎闯入贵府,打扰了贵体清修,多有得罪,万望海涵!晚生就此告辞了!&rdo;说罢,低着头,硬着头皮,绕开骨架,想逃出去。
可是,黑拉比斯向左绕,那骨架就往左飘,挡住去路。他向右绕,那骨架就往右飘,挡在右边,依然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