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在洌玹目光的注视下,姗姗收回自己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他就奇了怪了,释儿已经够奇葩了,面前这位更奇葩,更惜字如金!
见他面露难堪,洌玹补上一句:“此事关系重大,还需再思度几日。”
重黎撇嘴道:“你不会是舍不得你新收的那个徒弟吧?”
“不。”
重黎见机讨好道:“如果你真不舍得,我倒是有个办法!”
“说。”
“还记得那个脏婆娘带着的那个孩子吗?我最近一个月都在研究那孩子的出处,虽然未果,不过让我发现他的特殊体质,如若能铸成……”
“不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洌泫打断。
重黎奇道:“为何?”
“此事关系重大……”
“还需再思度思度……”重黎学着他的长调调,实在是憋不住火:“你下一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就不能换几句新词儿?”
洌泫瞥他一眼,终于说了句重点:“回去收拾收拾,待我禀明天帝,七日后启程‘九浊石窟’。
长乘的事我会看着办,至于那个孩子……你就别打主意了,”
“不过说真的……那孩子心思纤细敏感得厉害……”提起释儿重黎就有说不完的话,其实他也就是自言自语,没想一抬头却发现离自己快走远的洌泫又折了回来,似乎在仔细听自己说的话,略微愣神后继续说道:“记得有次说了他几句,他硬是足足三天没瞧我一眼,不管我是用针扎他,还是用药刺激他……”
重黎絮絮叨叨一堆,再抬头看去,洌泫已经飘远了……
前几日,未曲明还因为南虞的事自怨自艾了好一阵儿,不过看在释儿也有了先生教,还颇受火神重黎的青睐,日日跟在他身边,她的心就跟这减天的万里晴空一样顿时明亮了好多。
她看今晨山上茶树正新,于是乎采摘了些许最嫩的,包在手帕里,揣在怀里就直往煊熔斋,心想着最好能趁此机会,让释儿拜个师父!
到了跟前,见大门紧闭,她贴着窗户纸往里细细看去,顿时犹如寒冬腊月一盆冷水浇了顶儿……
夜幕沉沉,成天,成天殿……清冷地月色中传来隐隐咳嗽声……
“又疼了吗?”烟雨美目含泪,哽咽中更是不停用帕子拂去洌泫额角的冷汗。
“别看。”卧在塌上的洌泫摁住她企图撩开自己袖子的手:“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可是……总要让我看看才安心啊!”烟雨急道,在她记忆中就算是痛症发作,也少见他脸色差到这般境地,难道是离开了……
几乎与肌肤融成一色的唇挑起些许弯度,洌泫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会愈合的。”
烟雨问道:“如若‘九浊石窟’之行顺利就能消除你这一身病痛,那您还在犹豫什么?”
一波疼痛刚刚散去,下一波接踵而至,洌泫略微调整姿态,最后无力地靠在软枕上,缓缓道:“不是犹豫,是时机未到。”
“可……”烟雨话还没说完,却被外面的禀报声打断。
“禀报神君,殿外有一妇人求见。”
“这么晚了还来造次。”烟雨怒道:“还不把她撵出去!”
“是。”侍女没想到平日素来好脾气的烟雨会突然发火,惊吓之余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烟雨见眉头紧锁的洌泫唇角动了动,忙贴过去问:“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