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闻言,狗粮碗已经双手捧上。
“嗐,玉公子,你别替你师父挡刀。游戏嘛,照做才有意思,你看看我都把我的私房钱悉数上缴给我娘子了。哎哎哎娘子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藏了,别拧耳朵。”
“我就搞一次特例,让我徒儿替我。我,真的,不能亵渎了沈仙君。”楚将离尬笑了两声。
“谁说你喝交杯酒的对象一定是沈贤弟?”人群里有人冷不防道了一句,这声音有些苍老,却极富矍铄之气。问话人正是段广士。
段广士身为执剑仙,是在场之人身份最高的一位,自带睿智严明的气场。所以他一说话,立时使得全场鸦雀无声。
行吧,只要不是沈延年,段广士也成。楚将离心道。
但是,段广士却指了指身边的徒弟:“我家徒儿稚辛自宴会开始后可从未说过一句话,这还不算沉默寡言吗?”
楚将离:“……”
卿玉:“……”只要不是沈延年,哪怕是伙房烧柴的大娘都成。
突然被师父点到,稚辛只当没发生这回事,依旧持着筷子在石盘上烤肉,直至把肉片烤到两面滋滋冒油,蘸了楚将离亲自调配的料塞进嘴里,慢斯条理地嚼着。同样一张嘴,说起人来毫不留情,甚至给人没有教养的感觉,可吃起东西来却优雅细致得很。
楚将离扫了不发表任何意见的稚辛,艰难地道:“那也可……”
结果一句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沈延年便取了身前的杯盏,做出了于他而言甚是失礼的举动:“不必当真。”他打断了楚将离的话。
稚辛幽幽抬眼,一双狭长,眼梢微微下垂的眸子直视着沈延年,就像一条毒蛇吐出鲜红的信子,瞄准着眼前的猎物。“清贵如你,也会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
沈延年居高临下地睨了稚辛,低声道:“客随主便,只是游戏。”
“你可是让对面魔域众族头疼的存在。楚将离他配吗?”稚辛问。
这话当即引起了众人的共怒:
“我家公子哪里不配了!”
“多少人想请我家公子入仙门,公子还不答应呢!”
“我何来的不配?”楚将离突然神情严肃地反问。
稚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他这样反驳。
楚将离会突然提声,只因为稚辛误打误撞戳中了他怒点。他不承认自己是最优秀的,可从小到大他都在克制、督促自己成为目标中的自己。他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指教,前提是自己确实犯了错误,却不能接受别人无端端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