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来势甚猛,马扩闪身一躲,刀光从耳朵边擦过去,竟将一绺头发削落在地。
马扩没想到这军官身手如此迅捷,不由地心中一凛。正惊异间,那军官又一刀劈来,身后数条棍棒也一起打将过来。
马扩不及多想,双手举棍相迎。只听“咔嚓”一声,两条水火棍被齐齐削去半截,而几条棍棒也带着风声到了脑后。
匆忙间,马扩就地一滚,手中的半截木棍同时飞出。只听“哎呀”数声惨叫,几名官兵摸着小腿,跌倒在地上。
马扩旋即起身,从闪出的缺口中急窜而出。待双脚落地,一手已将背上的刀拔了出来。
他回过身来,将刀横在胸前。那军官毫不迟疑,紧跟在后,“刷刷”又是两刀。
马扩挥刀格挡,只听“叮当”一声脆响,声音震耳。那军官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大喝一声,举刀又冲了上来。
马扩凝神不动,待刀锋来的近了,见余势不减,才举刀轻轻一挡,以“四两拨千斤”之术,将那力道泻下来。
那军官只觉刀头似剁在棉花上,绵软无力,心中生疑。却还未将刀抽回,马扩已欺身向前,飞起右腿猛然踢出,手中的刀就势斜着削向军官的咽喉。
军官没想到马扩的刀来的如此之快,惊慌中脚步错乱,已被马扩一脚踢中小腿。他惊叫一声,摇晃了几下,砰然倒在地上,而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已抵在了项前,冷森森的,很是骇人。他下意识地有向后缩了一下脖子,再也不敢动弹。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那些官兵还没来得及围拢,长官已成了人家的俘虏。十几个人各拿刀枪棍棒,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都不要动,动一动我就要了他的命!”马扩冲着官兵喝道。
“听马大人的,都不要动!”那军官哆嗦着身子,颤声说道。
官兵们登时木雕泥塑般,呆若木鸡,大气也不敢出。
天色忽的一暗,几朵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瞬间便融化成水。衙门的高墙上方,大朵乌云的正低低地掠过,追逐似的滚滚而去。
“马大人,有话好说,你这是干什么?”随着这声音响过,知府带着四五名随从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知府大人!”马扩抬起头,叫了一声。
“马大人,快些把人放了!”知府说道。见马扩还在迟疑,知府又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弄枪的,伤了和气!”
马扩稍一犹豫,收起了刀,那军官遂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他来到知府跟前,气急败坏地说道:“知府大人,马扩不听劝阻,擅闯府衙,还伤了手下的兄弟,罪该万死!”
知府却面色一沉,劈手给了军官一巴掌,骂道:“你这混账东西,马大人来见我,为何不速速通报?”
那军官捂着腮帮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大人不是说,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见吗。。。。。。”
知府抡起胳膊,又是一巴掌抽在脸上,道:“没脑子的蠢货,马大人是外人吗?”
那军官口中流出血来,满腹委屈,却再也不敢多说,悻悻地走到一边,嘴角兀自血涌不止。
“马大人,快些请进来!”知府满脸带笑,如春风和暖。
马扩一时愕然,那狠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他拱拱手,说道:“谢大人!马扩擅闯府衙,本是不该,只是有一事想问明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知府仍是笑意融融,答道:“何罪之有?马大人不必客套,凡事好说!”
马扩很有些意外,随即说道:“就在数日前,卑职向大人禀报过丁老三等人的事。大人当时应允小人,一旦败了大齐军,就放他们回家。不知此事是否办妥?”
知府笑意不减,应声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个啊。小事一桩,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