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寂静的仓库内,水滴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疼吗?”戚夏伸手抬起左南轩的脸,尖锐的指甲深刺进他的肌肤,看着他明明很痛,却依旧面不改变的脸时,她不由冷声问着。
“你疼吗?”左南轩双手被高高吊起,凌乱的发丝被鲜血染湿,紧粘在他坚毅的脸侧,发丝间漆黑的眸子有如黑洞一般暗藏着无尽的危险,明知该躲避,却依旧被其深深吸引。
“我疼什么。”戚夏语气嘲讽,手指用力的掐入他的肌肤,鲜血顺着指甲慢慢滴落,她不顾他微微皱眉的脸,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接着说着:“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戚夏吗?那个戚夏早被你杀死了。”
“不,她就在我面前不是吗?夏夏若我说你爷爷不是我杀的,你信吗?”左南轩就那样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明明事情不该如此发展,他明明算计好了一切,可惜,还是算错了人心。
“哈哈……。”戚夏似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抬手狠甩了左南轩一个耳光后才冷冷的说着:“我信吗?你说我该信吗?左南轩,我就是因为太过信你,才会让你破了黑门,害死了我的爷爷,怎么样,升官了吧!破获了北羽市第一黑帮,你怎么可能还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呢!”
“戚夏放手吧!别一错在错下去,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你该知道你爷爷所做都是违法的,你明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的,为何要牵扯进来。”左南轩有些无奈,看着面前一脸恨意的女人,他的心有些疼痛。
“哈哈,放手,回头,你有给我爷爷回头的机会吗?你知道的,我爷爷只差半个月就金盆洗手了,可是你给过他机会吗?现在让我回头,左南轩,晚了。”戚夏慢慢抽出腰间的匕首,看着这个匕首,她冷冷的说着:“想不到,我这把匕首会刺向你。”
当初他送给她这把匕首后,她一直舍不得用,保护得好好的,从没有想过用这把匕首去伤害谁,哪怕上次被绑架,她都没有用这把匕首去割断绳子,就怕那些肮脏的东西污染了这把纯净通透的匕首。
左南轩看着那把水晶匕首,此时在昏暗的仓库内,显得明亮夺目,轻叹口气的说着:“夏夏若是杀了我,能让你快乐的话,这条命拿去,我左南轩是骗了你,骗了戚老,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爷爷不是我杀……。”
“噗……。”匕首刺入左南轩的胸口,锋利的刀尖全部没入,只剩下那水晶把抦,鲜红的血珠顺着水晶柄滴落在地。
“嗯。”左南轩忍耐住剧痛,眉头只是轻皱一下,便慢慢放开,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他真想抬手去在摸摸她,只是可惜,他与她就是水与火,天与地,早就注定了结局。
“左南轩,若可以我真想从未遇到过你,下去向我爷爷解释吧!”戚夏眼底猩红,紧攥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她恨,恨他的欺骗,恨他害死了她唯一的亲人,恨她毁灭了她从小到大生活的黑门。
可是此时,在亲手将匕首送入他的身体时,看着他眼角流露出来哀伤时,她感到这匕首似刺入她的心尖一样疼。
“不,若可以,下辈子我还要遇到你,只是我会选择与你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不会在让你如此痛苦,夏夏眼泪真得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喜欢你张扬跋扈的样子。”左南轩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仓库。
“不,不要在说了。”戚夏抽出匕首在次用力刺入,这一下,她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就那样看着,看着左南轩的呼吸渐渐微弱起来,看着他轻轻一笑后,闭上眼睛低下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没了声音。
静了,终于安静了,在没有了那盅惑的声音,他在也不会叫着她夏夏,她也为爷爷报了仇,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如此疼痛,痛得她喘不气来。
这时,警笛响起,只一会警察便破门而入,将她抓获,她只安静的任由警察为她带上手铐,将她带离左南轩的身边。
“还有脉搏,快急救。”一名警察在检查过左南轩的动脉后,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
戚夏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转过头,看着几名警察将左南轩放下,然后几人对他做起简单的急救。
嘴角轻轻一笑,左南轩,你欠我的,还清了。
警察呼啸而过,在街道上带起一阵风雪,冬天真冷呢,她戚夏最讨厌冬天了,最讨厌的便是这刺眼的白雪。
爷爷在这个冬天死去,黑门在这个冬天被警方覆灭,她在这个冬天杀了她心爱的左南轩,在这个冬天,她坐上生平最讨厌的警车,也许她还会进入那个她最讨厌的监狱。
“碰……。”
一颗子弹击中警车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起来,子弹击中戚夏身边的一名年轻的警察。
鲜血喷洒在戚夏的脸上,她似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一样,依旧轻靠着车背,无动于衷的闭着眼睛休息。
鲜血顺着脸边滑落,由她的唇间进入口腔,腥,第一次尝到鲜血的味道是她十岁那年,仇家暗杀,她的爸爸妈妈为了保护她,死在她面前,若不是爷爷及时赶到,这个世上便没有她戚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