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儒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他想欢儿真的是生气了,不免又懊恼于自己刚刚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说的话,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是,是我说的又如何!”
许言儒明明是想说自己刚刚只是一时气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这么一句,他说完自己都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他就是不看也知道欢儿现在肯定抖得更凶了。
他偏过头避开欢儿的眼睛,可才一转头自己的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啊啊啊……痛啊!放手!”
欢儿哪里肯放手,她没有一刀将他的耳朵切下来已经是她忍到极致了。
“喂,齐欢儿你给我放手!”
耳朵上传来的痛楚让许言儒不得不跟着欢儿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出了花柳巷,可他嘴上却还是吵个不停。
“齐欢儿,你快点放开本少爷,不然本少爷立马回去就休了你。”
耳朵上的手猛地一松,许言儒揉着耳朵站起来,齐欢儿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高度,可此时她却高昂着头,定定的看着他。
“好,你回去立马就写休书!”
……
欢儿回娘家已经三天了,镇子西边的乡亲们各个都怀揣着无数的疑问和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去齐家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就连欢儿爹娘此时也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欢儿大晚上的回来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房里蒙头睡觉,弄得齐家夫妇两一晚上都担心的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欢儿就起来了,像往常一样帮她爹搬猪肉去前头的肉铺,这几天的客人明显多起来,虽然很多人只是希望能过来听一下八卦,但是也还是让猪肉铺的生意好了不少。
这天的生意也很红火,还没到傍晚猪肉就卖完了,他爹把摊子收了,然后终于叫上欢儿去问话。
“你和许少爷吵架了?”
欢儿爹坐在炕上,她娘坐在另一边。
欢儿摇了摇头,他们那样也算不上吵架吧,反正他和她没有一天是好好地。
女儿不说话,欢儿爹也低着头沉默,欢儿娘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许家是不是把你休了?”
她娘一问完,她爹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欢儿那天是提着包裹回来的,包裹里都是她的衣服,一副离家出走的样子。
欢儿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算是休了吧,可是那天她一回许家就打包东西回来了,也没等许言儒给她送休书,要是说没休吧,可许言儒和她已经说好了要写休书。
齐家这边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看着自己闺女沉默的样子,他们夫妻两也不敢逼问,只劝慰她想开一些,她娘还说了,就算一辈子住在家里,他们也养得起她。
许家那边也乱成一团,许言儒的书房里小纸团堆了一座小山,也没人赶紧来打扫,只要有人敢碰那些纸,许言儒就会立刻发脾气。
许家二老听了春桃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心情也有些沉重。
“老爷,你说儒儿不会真的混账到写了休书给欢儿吧?”
许老爷摇了摇头,烦躁的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那小子从小就顽劣,说不准,而且欢儿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怕也是心灰意冷了。”
“哎,这可怎么办呀?还不容易找到那么个能制得住儒儿的媳妇,难道就这样被他气走了?”
“你也不想想你那混账儿子说的话,欢儿那样的姑娘听着该是有多伤自尊,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是儒儿的错,先等等看看,不行还的咱们拉着老脸去把欢儿接回来。”
“可欢儿会回来吗?”
许老爷叹了一口气,很久都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