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将老大夫开的方子交给程昱,让他取了药便吩咐下人赶紧去把药煎了端来,程昱点头,伸手正欲将许夫人手上的那张方子接了过来,却被欢儿抢先了一步。
程昱迷茫的看着欢儿,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
“娘,药我去抓,回来了我就到厨房煎了给夫君喝,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许夫人本想制止,却让许老爷先开了口。
“那好吧,这段日子你就辛苦些。”
许老爷是个明白人,他虽常忙于钱庄的事情,同这新进门不久的儿媳妇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却觉得她是个坦荡实诚之辈。
许言儒这次的病来的严重,许老爷虽也心疼,但却没妇道人家那般不明事理。
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欢儿的过错,那依他对欢儿的了解,欢儿绝不会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可如果不关欢儿的事,那他那宝贝儿子又是怎么突然掉下水去了。
他的心中隐惴着不安,终不愿将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说到底,不论如何,既然他当时做了决定替儿子定了这门亲事,总还是希望他能相濡以沫平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欢儿攥着药房出了门,春桃自然也跟了出去,许老爷在房中待了片刻又匆匆回了钱庄,许夫人在屋中却久久不愿离去。
傅雅晴见着许夫人那心疼难过的模样,忍不住背着她丢了一记不悄的神色,只觉得这同样是许家的儿子,怎么两人的待遇就能差了这么大。
傅雅晴见好戏已散,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也不愿再继续呆下去看这母子情深的一幕,便找了借口离去。
她带着贴身的丫头前脚刚出了门,后面就听见丫头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
“大少奶奶,你看那丫头真是会装好人,自己惹的二少爷落了水染了风寒,还故意在老爷夫人面前装好媳妇儿。”
傅雅晴倒是满不在乎,轻哼了一声,勾着嘴角坏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她想照顾,也得有本事照顾的好!这照顾的好也就罢了,照顾不好……万一要出了什么差错……”
傅雅晴停了话语,只当是点到为止。
这边暗怀鬼胎,那边欢儿却是急匆匆的带着春桃出了许府,朝着程昱告诉她的药铺跑去。
欢儿走的急,脚下一不注意便绊了一下险些摔了过去,还是在一旁的春桃及时扶住了她歪歪扭扭的身子,这才免摔了一跤。
春桃扶住欢儿,紧张的拍着胸脯吁了口气,本想让她走的慢些,又发现了些不对劲,春桃慌忙拖住了欢儿的脚步说道:
“少奶奶,您这手怎么这么冰呀。”
欢儿抽回了自己的手,朝春桃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朝前走了去,春桃知道扭不过她也不再说什么,只让自己私下里再多留些心思在二少奶奶身上。
两人紧着步伐到了药铺,欢儿拿了药这才安心了些,回去的路上脚步也稍显的要踏实些,春桃跟在后面一声不响的,看着少奶奶瘦弱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终将自己的疑问说出。
“二少奶奶,您和二少爷在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赏着梅又全都落下了水去,不会两个都这么不小心全都被推了下去吧。”
欢儿却是轻轻一笑,轻描淡写的回道:
“我就是被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