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欢儿满脸的泪水,见许夫人还是站在自己的这边的,便跄踉了两步就要上去。
可是莫柏哪里容许她走,便在后面拉着她一直不松手。
欢儿拉扯着自己的衣袖,衣服从身上掉下去,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门外围观的一众丫鬟家丁都交头接耳起来,丫头们纷纷对欢儿这种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不屑与尔,家丁们眼睛都放着亮光,直勾勾的盯着欢儿那裸露在外面肩膀。
如果不是有主家在恐怕早就扑上去,将欢儿撕个粉碎了。
更有甚者直接吞咽起口水来,在后面小声的议论。
欢儿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摆脱莫柏,好好的跟夫君,父母解释一番,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许母看着欢儿的挣扎,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便开始胡思乱想。
她原本让许言儒娶欢儿就是因为看中她虽然是小家出身,却也是知书达理,守妇道,是个相夫教子的好材料。
再加上她跟儒儿又是情投意合,自然是更好了。
后来欢儿有孕,她更是欢喜,她一直喜欢孩子,可惜傅雅晴多年都不能诞下一儿半女,给许家延续香火。
而欢儿进门的时日虽然不长,却能如此快的受孕,她自然是欢喜,再加上齐欢儿持家有道,她心里自然也就多了一份疼爱。
就算是那些风言风语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先前今日傅雅晴来嚼舌根,她倒也不以为意,只想着跟过来看看,欢儿自是清者自清,不碍事的。
没想到一来却看到如此伤风败俗的一幕,她嫁进许家二十余载,自认是兢兢业业,对待儿子和丈夫都不敢怠慢,好不容易落下了个还不错的名声。
今日全被欢儿这一闹给毁了。
日后在主家和这城里,她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许夫人想到这里,便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袋。
那脑袋就如同裂开了一般的疼痛,她扶着额头,又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体完全用不上力气来。
“哎呦。”
她叫了一声。
许父和许言儒同时发现了她的异样,都冲上来,许言儒一把扶住许母:
“娘。”
许母撑着许言儒才勉强站好,她的声音变得细细微微的,靠在许言儒身上有气无力:
“儒儿,快去叫人把娘的药拿来。”
许言儒看着许母脸色苍白,心里一阵大惊,只觉得不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欢儿,欢儿跟莫柏纠缠不下,便任由莫柏拉着她的衣袖,她扯着身子朝前。
欢儿也看到了许母的异样,她张嘴叫了一声:
“娘。”
许言儒听到她的声音,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扶着许母转身:
“娘,我扶你回去休息。”
许母靠在许言儒身上,十分的虚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微微点头。
许父横眉冷对的看了欢儿一眼,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失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头就走。
欢儿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许言儒远去的背影,她抬起手想要抓住许言儒,可是最后却出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的眼泪蒙住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许言儒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原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她有种感觉,这次远去的不只是许言儒,还有他们好不容易才靠近了一点点的心。
欢儿甚至都不敢放声大哭,她抬头对上傅雅晴的视线。
傅雅晴就站在不远处,双手环抱,她并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看着欢儿,眼神中带着的嘲讽和得意。
纵使欢儿迷朦了眼却依旧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