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没理会赵锦绣的抗议,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江九少,不是怜香惜玉得紧么?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赵锦绣在一旁气定神闲地讽刺。
江慕白还是不曾理会赵锦绣,继续慢腾腾地再倒了一杯。
赵锦绣觉得这家伙真不解风情,便耸耸肩说:“好了,九少慢慢品冷茶。我有些累了,进去休息休息。”
赵锦绣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却不料才走了两步。江慕白一下子拉住她的胳膊一拽,拽得她的胳膊像要脱臼,心里很不爽,转身就一句:“你疯了?”
可是这句话才吐出一个“你”字,江慕白却是铺天盖地地吻下来,柔软的唇覆上来,舌在赵锦绣的唇齿扫过,冰凉的茶水入喉。
赵锦绣忽然明白江慕白在做什么,她是又急又恼,又觉得羞,拼命地挣扎,江慕白却是紧紧抱着她,嘴唇紧紧堵着,直到她将那杯茶全部吞下,才略略放松。
赵锦绣用力一推,将江慕白推开,又急又恼,只吐出一个字“你”,便说不下去,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无奈光线不是特别分明,这恨恨的神色与凌厉的眼神所透出的威力也减少不小,让赵锦绣觉得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甚为不痛快,她干脆跨步上前,狠狠地捶在江慕白的肩上。
江慕白也是站着,任她打。
赵锦绣打了两下,总是舍不得,又觉得羞愧得很,索性扭头就往里间走。
江慕白却是轻轻一笑,快步追上来,一下子将赵锦绣横抱起来,在她出手之前,很准确地将赵锦绣一双手抓住,在她耳畔问:“喜欢吗?尽兴了么?”
赵锦绣咬着唇,低着头不答话,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嗯,通常女人沉默就表示喜欢。”江慕白抱着赵锦绣走到床边,自言自语。
赵锦绣坚决不说话,江慕白将她放到床上,继续自言自语:“好了,既然如月这么喜欢,以后夜里要喝水,就要叫醒我。”
叫醒你才怪,我又不是找虐型人才。赵锦绣低着头腹诽,没有答话。
江慕白搂着她滚****,拉了锦被一盖,笑道:“别想着不叫,反正抓住你不叫一次,我就罚你多喝三杯。”
赵锦绣顿觉人生无望。冷哼一声,一翻身,背对着江慕白,心里竟是想着他说夜里喝水要叫醒他,那便是表明:以后每个夜晚,他都会在自己身边吧。
一种甜蜜油然而生,之前因恼他那狂放举动而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便觉得四肢百骸也都放松了。整个人懒懒的,瘫在柔软的床上。
江慕白从背后抱住赵锦绣,在她头顶上方,低声说:“别生气。你不知,当我在朦胧里,伸手一摸,你不在我身边,那一刻,我真害怕——”
赵锦绣一动也不敢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江慕白将头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一口气,口气依旧是软软的,声音低沉纯净,他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这一句话让锦绣鼻子酸酸的。至于之前隐隐纠结的问题,这一刻似乎都不复存在。不管他当自己是谁,这一刻,他说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害怕,这就够了。
赵锦绣慢慢转过身来,也伸手搂着江慕白,将头枕在他臂弯,她轻轻说:“无论世事如何流转,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江慕白低下头,吻了吻赵锦绣的额头,轻轻一笑,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像是豆荚拢着豌豆一般。
赵锦绣也不说话,只任由他抱着,闻着他淡雅的香,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只觉得温暖四溢,傻傻地想:这样沉溺不要醒来,那多好。
周遭宁静如水,渐渐的,远处鸡鸣此起彼伏,屋外树上有鸟儿清脆的叫声,偶尔便有隐隐约约的人声,预示着喧闹的一天又要开始。
赵锦绣在沉沉的昏睡之前,想:从这一刻起,自己要与这个男人十指相扣,任凭世间人声鼎沸,人潮拥挤,再也不要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