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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很久很久以前，在韩姨娘还没有跟着虞栖枝她父亲的时候，韩姨娘她爹，也就是虞栖枝的外祖父，曾有恩于虞栖枝的父亲。

&esp;&esp;韩父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思，韩家供虞栖枝的父亲读书考功名，为的就是他能够知恩图报。

&esp;&esp;虞栖枝的父亲考中了举人，进京赶考之前，也曾向韩姨娘许诺，等中了进士就娶她为妻。

&esp;&esp;后来韩父死了，韩家没人了。虞栖枝的父亲也果真考中了进士，只是没能入翰林，只下放到了偏院外县，他立刻就娶了当地的县尉之女刘氏为妻。

&esp;&esp;在韩姨娘面前，他却只说是被逼无奈才娶了人家，韩姨娘相信了，就这么被虞栖枝的父亲哄骗着，做了人见不得光的外室。

&esp;&esp;“你娘近来精神不是太好。”

&esp;&esp;医馆门前，裴璟这么对虞栖枝说道。

&esp;&esp;虞栖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在她的记忆中，韩姨娘分明还好的。

&esp;&esp;见到了韩姨娘，虞栖枝才对裴璟所说的话有了本质的认识。

&esp;&esp;记忆中温和暖煦的韩姨娘，怎么都跟眼前这名憔悴阴冷的妇人搭不上边。

&esp;&esp;虞栖枝走上前，唤了委顿在病榻上的韩姨娘一声“阿娘”。

&esp;&esp;裴璟命韩姨娘身边看护的女使们先出去，这间屋室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esp;&esp;韩姨娘掀起眼皮，恹恹看了虞栖枝一眼，神情冷淡，又带一点防范。

&esp;&esp;虞栖枝愣住，怎么韩姨娘也不认得自己了？

&esp;&esp;“阿娘，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认得我了么？”

&esp;&esp;虞栖枝握住韩姨娘的手，犹疑开口问道。

&esp;&esp;韩姨娘的手，好凉。

&esp;&esp;“我没有女儿……”

&esp;&esp;韩姨娘反手将手从虞栖枝手中抽回来，边摇头边呢喃：“我没有女儿。”

&esp;&esp;“娘，你怎么了？我是你的阿潆啊……”

&esp;&esp;虞栖枝直觉韩姨娘的状态不对劲，所以，她记忆空白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esp;&esp;或许是母女连心，看着韩姨娘这个样子，虞栖枝心中也是一阵抽痛。

&esp;&esp;韩姨娘却忽然定定看了虞栖枝几眼。

&esp;&esp;“你应当替你弟弟去死。”

&esp;&esp;韩姨娘像是认出了她，忽然冷声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虞栖枝想到走丢的小弟，定定僵立在原地。

&esp;&esp;“你应当替你弟弟去死！”

&esp;&esp;韩姨娘口中重复了几遍，忽然抄起烛台就往虞栖枝身上砸。

&esp;&esp;虞栖枝想不到韩姨娘会这么对待自己，一时间手脚发冷。眼看着那铜制烛台就要砸落到自己脸上，这时要再躲已经来不及了。

&esp;&esp;她手腕忽得一重，只觉自己被拉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esp;&esp;“咚”的一声闷响，那烛台砸到裴璟的后背，接着滚落在地。

&esp;&esp;那烛台边缘锋利，也很有些重量，裴璟的衣衫也被划破了些布料，若是真砸到虞栖枝脸上，恐怕连破皮都是轻的。

&esp;&esp;听见屋内响动，医馆的女使连忙上前，按住了韩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