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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她等着下文。他再也没说什么;特瑞还在拿着话筒听，他一言不发。终于，她听到电话咳地一声放下。她明白，这么轻的放电话动作是他有意做出来的。

&ldo;去死，&rdo;特瑞冲着话筒叫了起来，&ldo;你去死。&rdo;

（十三）

特瑞还不知道，随着一名记者采访电话的到来，他们的麻烦也来了。

这一刻很令人沮丧。特瑞和丹尼斯&iddot;哈里斯通了电话。她是阿列克&iddot;凯尼推荐的评审员，是一位脾气温和的黑人心理学家。哈里斯告诉特瑞，至少要等六周以后才能对艾勒娜进行评审。特瑞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就响了。特瑞心不在焉地拿起电话。

&ldo;皮罗塔女士吗?我是杰克&iddot;斯鲁凯姆。你有时间吗?&rdo;

特瑞想起来了，斯鲁凯姆为一家早报工作。他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报纸记者特有的挑战性。&ldo;关于什么?&rdo;她问。

&ldo;本周的《调查者》栏目文章。不知你对它有何评论。&rdo;

一张充满名人闲谈和宇航评论的超级市场小报。特瑞猜不出为什么需要由她来关心。&ldo;我没有看到这篇文章&rdo;，她说，&ldo;艾尔维斯去世了?&rdo;

&ldo;他们没给你打电话?&rdo;斯鲁凯姆怀疑地问，&ldo;在第七版，你丈夫声称克里斯托弗&iddot;佩吉破坏了你们的婚姻。&rdo;

这似乎是在做梦。特瑞想。

&ldo;皮罗塔女士?&rdo;

&ldo;我问你几个问题，&rdo;过了好一会儿她说，&ldo;《调查者》为这种烂污付费，对吧?&rdo;

&ldo;嗯哼，阿里斯先生得了一万美元。&rdo;

特瑞坐回椅中。&ldo;这不是新闻&rdo;，她说，&ldo;这是垃圾。&rdo;

&ldo;好吧，皮罗塔女士。克里斯托弗&iddot;佩吉很有可能要竞选议员。你是否认为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有关名誉的问题?&rdo;

&ldo;谁的名誉?&rdo;特瑞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她走进克里斯的办公室。他正在办公桌前展开《调查者》在看。他没有抬头。猜得出来，斯鲁凯姆已经给他挂了电话。

七版中心是一张新闻照片。克里斯和特瑞在卡瑞莉听证会上亮相，紧挨着是一张彩色照片，里奇正抱着艾勒娜，艾勒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里奇表情痛苦，面色刚毅，俨然是一个被遗弃的父亲，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照片标题是：&ldo;里卡多&iddot;阿里斯独自抚养六岁的艾勒娜。&lso;她是我的所有&rso;，里奇说，&lso;我们无法良好发展。&rso;&rdo;

&ldo;卑鄙的是&rdo;，克里斯平静地说，&ldo;他提供的这一切不过是谎言和自怜，他只值一万美元。这些有些像《王后一日》栏目。&rdo;

特瑞感到有些羞耻。她强迫自己往下读。

文章写得花里胡哨，但也确实很有感染力。它叙述了一个滞留在家的父亲，他妻子为了一个既富有又有权势的老板抛弃了他。&ldo;我们有很多共同点&rdo;，文章引用里奇的话说，&ldo;我们都是西班牙人，都很穷，为了一个美好的生活一起工作。第一年，有了艾勒娜，我们过得非常幸福。我认为我们的婚姻是牢不可破的。随后，特瑞被另一个世界‐‐他的世界‐‐迷住了。有一天，她轻率地宣布离婚，就随他一起走了。&rdo;

特瑞不明白，让她愤怒的是什么，是里奇把怪诞的描述出卖给了他们，还是《调查者》利用所谓的事件阻止克里斯托弗&iddot;佩吉进行辩解。

&ldo;看来，&rdo;克里斯冷静地说，&ldo;我们做过的一切事都有了价码。&rdo;

特瑞摇了摇头。&ldo;你是说有人在操纵这种胡言乱语吗?&rdo;

&ldo;那倒不一定。不过只要一有该死的机会，詹姆斯&iddot;科特就不会放过它。甚至不用他去鼓动，记者们就很喜欢这种事‐‐有些报纸，有些地方，有些缺乏道德的记者总是在搜寻这种可能损坏别人名誉的证据，把它印刷出来。比如&ldo;&lso;政界灵通人士私下关注《调查者》，佩吉初期竞选笼下一片阴云，&rso;听听看，怎么样?&rdo;

他似乎是在讨论一个职员。特瑞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因为里奇而对克里斯遗憾：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也似乎过于可怜。&ldo;我可以控告他，&rdo;她说，&ldo;我不是一个知名人士。对我来说发起诉讼不难。&rdo;

&ldo;不能等到他得到了艾勒娜再去起诉。也不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为了寻求获得监护权而故意刁难他。&rdo;最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她，脸上挂满同情。&ldo;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政治游戏，里奇不可能得到任何好处。&rdo;

特瑞看着别处，&ldo;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rdo;

即使她不抬头去看克里斯，她也知道她说错了。他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声，&ldo;真的吗?&rdo;

她收回视线，盯着他，&ldo;你准备怎么做?&rdo;

&ldo;当然要按规则玩。&rdo;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ldo;在规则范围内，我已尽我所能去做了。我们的朋友斯鲁凯姆的出版人同意我的看法，认为这不是一条新闻‐‐至少目前不是。如果能证明这一切不过是《调查者》栏目编的故事，一切都有可能过去。&rdo;

&ldo;不过你并不认为这是有可能的。&rdo;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ldo;这也许得看，&rdo;最后他答道，&ldo;里卡多给他们提供的是什么。或者新闻媒介和科特这样的人怎样挖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