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对是错顾晨夕分辨不了,也不敢对庄子这位大佬的言论擅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如果能够相濡以沫的话,不会有人愿意相忘于江湖吧。
就像他们一样,都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叔只是一个农民工,他能做的很有效,每天做好饭菜送到医院,逗逗妻子开心,推她出去逛一逛,晒晒太阳,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能做的他都做到了,可是最重要的他却做不到。
那就是高昂的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费用,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听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才在读小学的男孩。
顾晨夕不止一次看见李叔在走廊里偷偷抹眼泪,然后立马又换上一张笑脸,仿佛没事人一样,走进病房继续给女人唱歌。
女人唱歌很好听,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不唱了。李叔为了逗她开心,每天都会唱上那么两首,还会录在手机上,方便她随时听。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头
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
楼下又响起了李叔的歌声,他的声音粗犷,沙哑,甚至于连调都没对几个,可是顾晨夕觉得是那么的动听。
不自觉的跟着一起哼唱。
女人歪着脑袋,微微笑着。
阳光沐浴在他们身上,宛如神仙眷侣。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顾晨夕这样想着,闭上双眼。
……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这是顾晨夕住院的第五天。
一袭白衣的幕烟尘走进了病房。
“哎呦,稀客啊,快快请坐。”顾晨夕弹跳下床,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幕烟尘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他。
“咋了?一脸大姨妈来了的表情。”顾晨夕笑道。
“滚。”幕烟尘没好气道。
顾晨夕朝她吐了吐舌头,翻身上床。
“啥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幕烟尘自己削了个苹果,“来看你死没死,死了好替你收尸。”
顾晨夕以为幕烟尘是给他削的,连忙瞅上前去,却吃了一记手刀,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不麻烦您老,小爷我身体倍棒!”顾晨夕拍着胸脯说。
幕烟尘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起苹果。
旁边织着毛衣的王姨抿嘴轻笑。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脚步声在门口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