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汉叹口气:&ldo;行了,现在说这干嘛。我今儿来就是跟你们商量梅子的事儿。老薛头呢?&rdo;
黄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ldo;嫌我唉声叹气的晦气,刚才骂了两句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rdo;
&ldo;那跟你这当妈的说也行&rdo;老汉把刚才的主意跟妹妹说完&ldo;你看咋样?让他们兄弟几个给秀梅撑腰去。&rdo;
黄花听哥哥说完,原先哀伤的脸色立马就有了丝笑模样:&ldo;好,等他们兄弟几个回来我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今儿就去。&rdo;
兄妹俩说定,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可没料到等老薛头回来后,坚决的不许,他自己不管,也不许几个儿子管。只说了一句,这闺女他早不认了,是死是活都跟薛家没关系。
黄花当即就哭了起来,自闺女出嫁,死老头就这个德行,实在是拗不过她,才在闺女上门时,没把他们赶出去。可他自己每次都躲出去,自闺女嫁人后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如今更是说出了这狠话,难道这死老头子的心是铁石做的不成。
等薛家的几个儿子回来,老汉还是丝毫都没软化。放言谁敢管秀梅,就再不许回这个家。
结果不出王宏喜所料,若是薛家肯帮着秀梅,以她性格的爽利,原书中,她不会落的那个下场。
这下,让薛家帮秀梅撑腰的主意彻底流产。事情又堆到王宏喜脑袋上,他插手管的,如今还得他来收场。
临走,黄家二老还一再的嘱咐他们两口子,想办法让人帮着秀梅说和说和,让她重回李家。
坐在驴车上返程时,王宏喜心里想着:还是后世好啊!若是后世那开放的年代,秀梅这么爽朗有主意的女人,也许根本不用他帮忙,自己就能安顿好一切。就算带着孩子不方便,他也只要根据秀梅的意愿,帮她解决麻烦就好。
两口子怕秀梅难过,商量好了都没说今天的事儿。没敢把薛父的态度告诉她,也许秀梅是知道老父的性情的,才会在遇到困难后一次次的自己硬抗,到最后走投无路下,选择了轻生。
薛老头像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臭又硬。秀梅又是这么个宁折不弯的性子。看来如今这事儿只有按照他的想法来解决了,哪怕以后落埋怨,也不能放着小姨子不管。
到家后,把俩小家伙放到炕上,黄晴问炕上陪着小叶子玩的王娇娇:&ldo;娇娇,你秀梅姐呢?咋是你在这儿看孩子?&rdo;
王娇娇坐在炕上,眼睛左右转转。王宏喜敲了她一下:&ldo;快说,别又打鬼主意。&rdo;
王娇娇捂着被敲的脑袋:&ldo;三哥又欺负人。我偏不告诉你。&rdo;
黄晴摸摸小姑子,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她。笑着夸道:&ldo;我们娇娇最乖了,是好孩子。快告诉嫂子,秀梅姐到底去哪儿了?&rdo;
&ldo;还是三嫂最好了,比三哥好多了。&rdo;王娇娇说着,看着王宏喜满眼都是得意。
王宏喜失笑:&ldo;知道你三嫂最好,还不赶快告诉你三嫂。&rdo;
&ldo;其实我也不知道,秀梅姐就说她有事儿出去一会儿,让我帮着她看会儿孩子。&rdo;
两口子得了答案,相视一眼。黄晴先说:&ldo;她会不会去收拾那个窝棚去了?&rdo;
王宏喜点点头:&ldo;极有可能&rdo;
黄晴一下子就急了,咬着嘴唇皱着眉头:&ldo;那咋办啊?&rdo;
&ldo;你在家看孩子,我去找她。&rdo;
黄晴点头应诺,咋也不能让她真的住到窝棚去啊!
两口子所料不错,薛秀梅的确是趁着他俩不在,自己出来收拾破窝棚来了。表姐和姐夫已经帮了她良多。她不能一直厚脸皮的住在姐夫家里。
何况这家如今是老太太当家,就算姐夫分家了,可老太太才是这家的主人。平日里姐夫在,老太太不说啥,今儿姐夫不在,老太太就在院儿里指桑骂槐的。
指着飞到窗台的母鸡,嘴里不干不净的&ldo;你他娘的要上天啊!三年下了俩颗没用的蛋。还敢给老娘作妖,要老娘的强。看老娘哪天生气,把你炖锅里煮了,到时你就知道这天底下是谁说了算……要想老娘害你怕,还得灯头朝了下。这天底下就没有哪只鸡能强的过主人的。&rdo;
秀梅在屋里听了,真是脸似火烧,如坐针毡。这种或直接或间接的谩骂,在她为期两年俩月的婚姻生活中,已经听到过无数回。
以前是自己的婆婆,如今是王家老太太。难道作为媳妇,违反婆婆的意愿,保护自己的孩子就是天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