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以后,又在华盛顿公众面前举行一次希斯-钱伯斯公开对证会。这时,希斯的信心显然已经锐减。他带来律师,每次答辩总是先转弯抹角地说&ldo;就我记忆所及&rdo;等。甚至问他这次来作证是否是被传讯来时,他还是回答:&ldo;我是接到传讯以后自觉自愿地来到这里的,在这意义上,我是被传讯来的‐‐我可以接受这种说法。&rdo;钱伯斯对众议员们说,希斯曾给了他一部1929a型福特牌汽车,以便共产党需要时使用。这可以在汽车登记处核对。希斯软弱无力地回答说;那是一辆旧车,是弃置在街上任其蚀烂的车,&ldo;实际上无经济价值可言&rdo;,所以他让克罗斯利拿去了,或者是他以为让他拿去了。他开始说。&ldo;就我记忆所及,我给了克罗斯利&rdo;时,尼克松就插嘴说:&ldo;噢,谈到这点,请稍等一会,我不想打断你那&lso;就我记忆所及&rso;,但是,你是否给了克罗斯利一辆汽车,你完全可以答&lso;是&rso;或&lso;不是&rso;。希斯先生,在你一生中,你究竟送了多少辆汽车给人呢?&rdo;这句话引起的笑声并不是友好的。当希斯还是拐弯株角,坚持认为他&ldo;现在能记忆到的&rdo;就是他给了克罗斯利那辆汽车,就&ldo;象我可能让他使用我的公寓一祥而已,&rdo;这时笑声停止了,全场寂然。委员会的委员们都这样想:你不会把你的房屋和汽车给一个你明知是赖帐朋友的。至于希斯提出那三个证明人,都是无补于事:一个已去世,第二个找不到,第三个完全记不起有一个人叫做克罗斯利。
两晚以后,钱伯斯接受希斯的要求进行公开对辩,在电台《答记者问》的节目上出现。他说希斯&ldo;过去是个共产党,也许现在还是。&rdo;这时,全国都在等待希斯,看他会不会在法院控告钱伯斯诬告。他们等了又等,等了很久,终于希斯在9月27日于巴尔的摩市以破坏名誉为理由控诉钱伯斯。这件事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发展,竞选运动就在全国开展了。这本来是希斯让事情了结的好机会。后来事态证明,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共和党人被杜鲁门的胜利弄到目瞪口呆。他们已不再能控制众议院,众议院的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也不能控制。而且,该委员会里有两名共和党人在众院竞选中也落选。但是,事态发展迅速,已远远不是众议员的问题了。11月17日星期三,钱伯斯要作为被告出席在巴尔的摩市举行的法庭审讯前的听证会。那时,如果他确有真凭实据的话,他就要把以前和原告交往的证据摆出来给希斯的律师看。既然钱伯斯被迫走投无路,他就只好摆出毫不疑义的事实,结果震动了全国:原来早在十年前,阿尔杰&iddot;希斯、他的妻子普里西拉和惠特克&iddot;钱伯斯都曾是苏联间谍网的成员,都曾把国家机密向俄国人泄露。
1938年4月钱伯斯和共产党断绝关系。但从1937年5、6月至那时,阿尔杰&iddot;希斯曾把他当时能弄到手的一切机密文件、电报、报告和急电都给了钱伯斯。这些东西用三种方式传递。有些是原文,钱伯斯缩微拍摄后就还给希斯。有些则由希斯亲笔摘要。而有些则由普里西拉&iddot;希斯用她的伍德斯托克牌的打字机在家里打下来,然后,她的丈失就把文件塞回到国务院卷宗里去。这样做的还不止他,还有一个国务院的贸易协定处处长、一位美国世家后裔叫做亨利&iddot;朱利安&iddot;沃德利,亦曾向钱伯斯提供情报。沃德利这时承认了。起诉限期的法律条文使他逃避法网。但希斯曾经矢口否认。他走过头了。他已作了伪证,现在已经走进陷阱不能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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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伯斯在1938年洗手不干之前,曾把三卷微型胶片和八十四份文件‐‐其中有四十三份是普里西拉在打字机上打的,四十一份是阿尔杰手写的‐‐故在一个黄色大封套里。他把这封套放在他的内侄,纽约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律师内森&iddot;莱文那里,叫他把它保管好。现在经过十年以后,他又在1948年11月14日来到莱文那里,要他那个封套。它一直放在一个杂物柜顶,覆消灰尘。莱文要站在浴缸上才拿到它,钱伯斯拿进厨房里把灰尘掸掉,把那打出来的文件和手书的摘要带到巴尔的摩市的预审听证会来。会上突然出现这样的材料肯定是使希斯惊惶失措的。但他还能保持镇静,叫他的律师立即把文件转给司法部。这一着很聪明。如果杜鲁门政府宣布这些是机密文件,那就完全可能使钱伯斯就此住口。而且对钱伯斯来说,他还有一个危险,把文件拿出来就暴露他本人接受过机密文件了。尼克松的工作人员正苦于无计可施,怕不是希斯而是钱伯斯被逮捕。但聪明的不只是希斯,钱伯斯并没有把所有文件都带来这个预审听证会。他把一些微型胶卷藏在他在马里兰州自己那个小农场,放在一个挖空的南瓜里。12月2日晚上,众院的调查员向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材料,他就带他们到那里去。众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下令把南瓜内藏着的文件由专人值班保管二十四小时。两天以后新闻报纸才知道其中内容。
民主党人为此事大喊大叫。这些&ldo;南瓜文件&rdo;似乎是钱伯斯这个戏剧性事件的最拙劣的表演。因为从现在向新闻界公布的文件性质看,竟然要派专人值班保管二十四小时,似乎确是可笑的。正如aj利布林在《纽约人》所写的,它们是&ldo;鸡毛蒜皮的东西&rdo;。即使在1938年,也没有什么重要意义,更不用说现在是1948年了。有一份文件说日本人企图在哥斯达黎加一个岛上买进锰,但那里根本不出锰。另一份一本正经地提到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两方交换参谋。第三份则是在全世界都知道纳粹快要占领奥地利的时候所写的。它记录了美国驻维也纳总领事的看法,说:&ldo;希特勒要争取一次外交胜利,奥地利可能成为牺牲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