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美国小姐的候选人都必须陈述她们对卡尔&iddot;马克思的看法,而进入五十年代最受欢迎的作家是一名布鲁克林的前游泳救生员,到1951年底,他的歌颂色情与反共虐待狂的小说己售出一千三百万本。身材瘦长,留平头,声言看不起&ldo;长头发&rdo;的三十三岁的米基&iddot;斯皮兰在1947年发表了他的第一本以迈克&iddot;哈默为主角的小说《我就是陪审团》。他越来越多产,写了《枪下不留情》、《我要复仇》、《孤独之夜》、《大屠杀》,被认为是美国民族性格中那种靠民团以暴力维持治安的气质的最新表现。迈克&iddot;哈默并不仅仅是又一名坚强的私家侦探。他为了正义和民主而杀人,为他的创作者每本书捞到了五万块美元。《孤独之夜》于1951年问世,行销三百万册,其中典型的一幕是以这样的自鸣得意的沉思而结束的:
『&ldo;今晚我杀的人屈指难数。我冷酷地枪杀他们,每一分钟都以为乐……他们是共党,老李。他们是一些赤色杂种,早已该死……他们从未想到在这个国家里还有象我这样的人。他们以为我们都象马粪一样,软弱而又愚钝。&rdo;』
迈克背后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人物,有时被称为&ldo;一位新麦卡锡&rdo;,有时被称为&ldo;又一位麦卡锡&rdo;或一位无名的改革者。他们能大胆揭露政府里的共产党人,因而受到不忠于国的东部名牌大学毕业生的憎恨。要前后一致的话,迈克应该是一个搜捕贵族的雅各宾党人,但是斯皮兰在多数场合是前后矛盾的。他书中有些段落晦涩难懂,连不合逻辑的推理也不易发现。在《猎女人者》里,迈克在悼念一位麦卡锡型的利奥&iddot;纳普时是这样想的:&ldo;赤色分子并不是那些顶得住强大攻势的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他们仍是一帮讨厌的农民,为了取得控制而杀人,但是象我们这样的人是能够制服他们的。他们是一些吵吵闹闹的饭桶,优等人一出现就会拼命逃跑。他们的软弱无能的小脑袋对此很清楚。&rdo;作者考虑迈克与共产党农民间的鸿沟,在陷入沉思时,这种阶级优越感是随处可见的:
『&ldo;他们的臭皮囊见鬼去吧。他们和他们的哲学见鬼去吧。死亡与毁灭是克里姆林宫一伙人唯一的拿手好戏。他们懂得暴力与死亡的价值,反复用之于旨在消灭他们一类以外的一切东西的疯狂的计划。&rdo;』
然后,大概是为了把乾净正派的美国方式和以暴力与死亡为其要旨的死亡与毁灭的信徒加以区别,迈克告诉一名女俘虏,如果她用一根枪膛里塞满结实泥土的猎枪向他射击,就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ldo;枪膛就会象一个桔子那样爆裂,火药就会直往你可爱的喉咙灌下去:如果你想让警察验尸员干那制止蛆虫的活茬,这倒是个办法。他们不得不伸进去,把你的脑髓刮出来放在端菜盘里,还会用尖嘴钳子把你的头盖骨一点一点地拈出来。&rdo;』
她呕吐了,他却接着说:
『&ldo;最糟糕的还是颈部,因为脑袋没了,而心脏还不知道它的生命神经中枢已经完蛋,脖颈还会喷一点血‐‐你知道血会喷多高吗?不知道吗?让我告诉你吧。&rdo;』
她又呕吐了一顿,然后说,&ldo;嘿,你真下流。&rdo;但是他还没有当时的连环漫画下流。为了不致遭到改良家和儿童心理学家的反对,这些连环漫画也刊登一些一本正经的信条。&ldo;本杂志致力于防止罪恶与颠覆,&rdo;一本1951年刊行的连环漫画在封面上写道。&ldo;我们希望美国青年人能够从本刊中懂得究竟什么是罪恶与叛逆,那就是傻瓜的悲痛而阴暗的死胡同以及眼泪。&rdo;但是美国青年人却从其里页中学到比这更多得多的东西。写实的图画表现着被绑着双腕吊起来的黑人尸体,男青年们把白热的通条往不忠的女青年的双股中间插去,而女青年们也不甘示弱,用碎冰凿子往共产党罪犯的眼睛里戳(&ldo;把把……它放下!!!不!啊,啊,啊,噢……&rdo;)。
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主题,还有强奸、谋杀、用脚跺在小孩脸上和喝异性的血(&ldo;当她一口咬进他脖子的时候,他感到一股热辣辣的毒液流入他的静脉里,使他的每一根肌肉都麻木了〔原文如此〕……他意识到对这一切的对策!&rdo;)女妖的特性是爱把受害者捆绑起来鞭打至死。怎样伤害人是另一种普遍的主题。解剖图表示出身体各个部位,从&ldo;眼睛‐‐用手指戳或姆指抠&rdo;到&ldo;用脚后跟踩别入脚背&rdo;,旁附文字说明:&ldo;人体某些部位比其他部位敏感……这些供受训的政府特务用的图表说明这些确切部位在哪里以及用什么伤害这些部位。&rdo;有些生动的画面对不识字的人也能提供迈克&iddot;哈默主义,配合下面一段文字的插图就能起到这种作用:
『现在你知道了吧,魔鬼!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午夜时在荒废了的市中央球场,一场球赛正在月光中进行。仔细看,看这场奇特的棒球赛:一条条长长的软瘫瘫的人肠标明球场垒线,两叶肺和一块肝表示球垒……心脏则是本垒。看看杯特医生弯着身子,用带着头发的头皮打扫心脏,还叫嚷着……&ldo;开球……击球手上场!&rdo;击球手往本垒走去,挥动着死人的胳臂和大腿,他选中一只后,把其他的扔掉,站在击球区等候投手把头颅投掷过来。接球手身前拴着死人躯干作护胸,场内球手均藏着用人手做成的手套〔原文如此〕,还有用人肚子做成的松香袋子,还有其他的设备,都是一度为市中央球队明星投手赫比&iddot;萨登的身体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