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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第1页）

竞选运动出现了怪现象。运动停顿了下来。群众把总统候选人都忘记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的身上。为了报道说他患了精神崩溃，电视节目也临时打断，后来又为了报道说他的健康情况良好而又打断；关于他打算说些什么话，越来越众说纷纭。甚至连艾森豪威尔也好奇起来。在他的指示下，亚当斯打电话给乔蒂纳，问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乔蒂纳说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亚当斯说：&ldo;哦，得啦，你一定知道的，他不是有稿子吗？&rdo;乔蒂纳说他没有。于是亚当斯问：&ldo;对报界怎么办呢？&rdo;

&ldo;我们在旅馆为他们装置了一些电视机&rdo;，乔蒂纳回答说，&ldo;我们也有一些速记记者把讲话一页一页地记录下来。&rdo;

&ldo;我说&rdo;，亚当斯说，&ldo;我们要知道他打算说些什么。&rdo;

&ldo;谢尔曼&rdo;，乔蒂纳说，&ldo;如果你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那就跟我一样做。坐在电视机前面，等着收看。&rdo;

事实确是如此。尼克松讲话的大意已准备好，但没有底稿，而且他还没有决定怎样结束那篇讲话。杜威曾向他建议，要求选民写信给共和党全国委员会。那似乎是很好的主意，但他们应该写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压力与时俱增，而报刊的评论仍对他怀着敌意。洛杉矶《每日新闻》报道：&ldo;只要得不到群众的热烈拥护……将会被认为是赞同艾森豪威尔和他的亲信所做出的决定‐‐那就是，只要他们的候选人中有一个受到怀疑，哪怕是一点点的怀疑，贪污问题就不能继续成为竞选运动的争论点。这样，尼克松很可能被要求退出竞选。&rdo;艾森豪威尔和他的亲信并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尽管将军确实关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看来是极其重要的。&ldo;有一件事情我是相信的，&rdo;将军对亚当斯说，&ldo;如果尼克松必须退出，我们就不能获胜。&rdo;那天傍晚，惟一吸引艾克的兴趣就是在电视机前面占个坐位。他那天晚上要在克利夫兰大会堂讲话，在讲话前大会堂的经理把他带上三层楼到电视机前面的一个坐位坐下。玛咪和反尼克松经费的《先驱论坛报》发行人威廉&iddot;鲁滨逊，和他坐在一起，萨默菲尔德和吉姆&iddot;哈格蒂则靠在墙边站着。

当时，尼克松正准备离开大使旅馆前往全国广播公司设在好莱坞的卡皮顿剧院演播室。那些摄影师、电机师和控制室的工作人员都已在那里整天演习；每一个人都已作好准备，只有主角一人除外，因为他还没有决定怎样结束他那篇讲话。他正在与乔蒂纳和罗杰斯谈话，讨论着用什么最好的办法使他的听众可以发表对他的意见‐‐写信给他呢，还是写给艾森豪威尔，还是写给全国委员会‐‐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接线员说是长途电话，是一位查普曼先生打来的。&ldo;查普曼先生&rdo;是杜威的暗号。尼克松叫乔蒂纳对电话说，无法找到参议员来听电话，但那州长仍坚决要求要和他谈。尼克松只好勉强地把话筒拿起来。

杜威对他说：&ldo;艾森豪威尔的高级顾问刚才开了一个会议，他们叫我告诉你，他们的意见是要你在广播的演说结束时向艾森豪威尔提出辞呈。你是知道的，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我的责任是把这个建议转告你。&rdo;

尼克松吃惊之下，说不出话来。杜威摇了摇听筒，他说：&ldo;喂，喂，你听到我的话吗？&rdo;

尼克松问道：&ldo;艾森豪威尔要我怎么办？&rdo;杜威也不知道，他没有直接和那位将军谈过话。尼克松说：&ldo;他们到现在才把这样的建议转告给我，真有点儿晚了。&rdo;

杜威坚持问道：&ldo;要我怎样告诉他们你怎么办呢？&rdo;

尼克松气得爆发出来，&ldo;就这样告诉他们吧，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如果他们要知道的话，那就最好去听广播！并且告诉他们，我也懂得一点儿政治的！&rdo;

洛杉矶下午6时，在东部是下午9时‐‐距离广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修脸、淋浴和穿衣以后，尼克松发现杜威的电话使他激动得连发言提纲也记不住，他得拿着提纲讲话。在剧场里，安排节目的负责人把他和帕特带到里面去，问他将要做些什么动作。尼克松说：&ldo;我一点也不知道，就把电视摄影机对准我吧。&rdo;还有三分钟就要上电视镜头的时候，他一度想不讲话了。他对帕特说：&ldo;我简直不能相信我能够过这一关。&rdo;她说他当然能够，这时要另想办法已为时太晚；那时他的名片已经出现在电视上，摄影机转过来对准他。他说：&ldo;我的美国同胞们，今天晚上，我作为副总统的候选人，也作为一个本人的诚实和正直受到怀疑的人来到你们的面前&rdo;。

他叙述了那笔经费的目的和使用情况。他说，那笔钱单纯用于竞选的开支。既然他连那笔钱也从未见过，因此，按照联邦法律，没有一点是应该纳税的，或者要申报的。他继续说：&ldo;有人会说：&lso;好吧，参议员，也许你可以捏造这种事实。怎样能使我们相信你所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可能你拿了一些现金呢？有没有可能你假公济私呢？&rso;因此，现在我要做的‐‐附带说一下，这在美国政治史上是空前未有的‐‐我就要在此时给这次电视和电台的听众讲我的全部财务历史，我所挣的，我所用的，我所拥有的一点一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