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闻言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小心求证:“他们就是覃虎、覃豹?”
看见石磊一副吃惊的样子,许大灿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这院大院子弟心高气傲,好面,又讲究混圈子。
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都不带搭理你的。
但是也对一种人例外,那就是在外头闯出名声的。就像杨为民、覃虎、覃豹等等,在他们这帮人里头还算有几分薄面。
大概就跟八十年代的时候,京爷家各个大学的这些天骄们,捧那些所谓“流浪诗人”一样。
80年代末的大学是真正的象牙塔。外面读琼瑶,学生们读《百年孤独》,外面听邓丽君,他们听崔健。
谁要是在杂志上发表一篇诗作,能收到成捆的读者来信。流浪诗人流窜于各大院校间,进了宿舍只要说自己是诗人,大学生都以礼相待。
这些人不仅能住在大学宿舍里心安理得白吃白喝,还能顺便和长得漂亮的女大学生谈上一场恋爱……
然后玩腻了就说自己需要出去寻找新的灵感,再换一个地方。
“……”
两只鸡很快就吃完了,酒却还剩下不少。
觉得还不过瘾的大伙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张涛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包地瓜干来,那个长得像小鸡子的羞答答地拿出来一张干鱿鱼。
抄着一口地方话:“这是俺爷晒的鱿鱼干,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吃个新鲜……”
看到这么大张的鱿鱼,许大灿也有些吃惊。
他上辈子吃到鱿鱼丝好像都90年代了,他那时候还以为是无花果丝呢!这个应该很多人都记得 80后应该都忘不了,这种口味酸酸甜甜,关键还有点咸的东西。
大家东拼西凑了一些土特产,石磊看了看又从床单底下摸出一包烟来:“有酒怎么能没烟呢?”
许大灿看了一眼,档次中规中矩——八达岭。
这烟就是这几年出来的,就在本地生产,要两毛八一包,蓝白配色的盒子特受当地老百姓的喜欢。八达岭 大家抽着烟,喝着酒,嚼着地瓜干,相互交流着自己的经历,以及对大学生活的期盼。
张涛2两酒下肚,更是抹起了眼泪:“去年我还在陕北农村的一个生产队挣工分,那个地方没有水,每天靠水车给我们送水。一个人分到多少水都是有数的,我们指着这些水浇地、做饭……
我们每天都蓬头垢面,甚至舍不得洗把脸,人怎么能不洗脸呢?”
张涛大口抽干了杯子里的酒,一抹嘴:“我昨天就到学校了,放下行李就在水房的自来水龙头底下喝了个饱,真甜!”
许大灿和石磊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一起去了——这孙子连水龙头都不放过,这得饥渴成什么样了?
在经历了11年的中断后,他们这些人作为幸运儿踏入大学校园,心情是激动的,也是自豪的。
许大灿今天来的这一路上,看见很多背着简单的行李、穿着朴素的衣服、以及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的学子们。
这些曾经在农村、工厂、部队等不同地方,经历过艰苦磨难的同学,更加珍惜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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