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愉悦冲散了酸胀与痛楚,迫使她宛若困顿的小兔般低吟。
司檀两臂绵绵的,推也推不得,一波又一波猛烈且花样百出的攻势下,终是逼得她放声大哭了出来。
汗水连着泪水,在她脸上交汇,又重重滴落。
沾染绯色的水珠,宛若滴露,顺着细白脖颈下淌。一道道清晰且湿润的沟壑,携来不易忽视的酥麻,直入骨髓。
她柔软的哭喊,挣扎,最后,只剩下力竭低泣的份。她唯一可以要求的,便是皱巴着脸,央求:&ldo;闻亦,轻、轻点儿。
可他口中温柔的答应,总压不过欲念的催生,一不留神,被掩埋的毫无痕迹……
☆、凉凉秋意
这种疼爱,前后于司檀来说,都是折磨。一番云雨下来,她总是承接不起,卷着手边任何一物,或是薄毯,或是隐囊,万念皆去,只想钻在榻上好生歇歇。
闻亦昨夜才说得,准她好好睡一觉。可她哪里料到,眼前一瞬的安逸,需得次日力尽的偿还。
而且还得加倍。
俗话说的好:骗子往往耍起骗术来,眼睛都不眨。司檀总算深有体会。可闻亦说的话,骗也好,哄也罢,她着了魔一样,耳根发软之际,又听的很。
这一睡,一整天的时间便浪费在了榻上。
正值盛夏,府内各池的莲花皆已大绽。迎风而立,总能闻得送来的阵阵清香。院中藤萝如初,紫蓝花穗悠然低垂,丝丝袅袅。
转眼六月达底,去年的圣寿节举国同庆,可今也不知到底何故,太后不允大肆操办,只准近亲宫内饮宴,当是过了。
此次宴会,各地封王并未受邀,气氛相对之前轻松不少。司檀随闻亦前去赴宴,至尾又被太后拉着嘱咐了好一通。
凡太后所言,左右离不了那一句&ldo;接福气&rdo;。司檀被闻亦带的厚了脸皮,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瑟缩,太后说起这个,她仅哽了一下下,便乖顺笑着点头。
近身女官无意提起了晋华长公主,原欣然而笑的太后面色微僵。抓着司檀的那只手,也是不由一颤。
司檀算着,长公主已离开将近一年。太后就这一个女儿,兴许是想念了。毕竟是一女儿家,外出多时,难眠引得家人担忧。
那她自己的母亲,也会想起她吗?
母亲不要她了,应是……不会吧。或许会。会想到她为了自己,冷情寡性到抛家中利益不顾。
思及此,司檀顿时迷了眼睛。可想到是在宫里,不能哭。忍了忍,她使力咬唇,压制下溢出的层层水雾,连同心头的酸涩,也一并掩盖过去。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在外控制情绪。因她不能让自己继续任性,也不能再让闻亦处处担心……
圣寿节过,听得旁人说起,陛下推行的新令转入新阶段。闻亦偶尔忙碌,可大多时间还是会在府内陪着司檀。
府外情势到底如何,司檀均不费心了解。日子如常,远离权势之外,充实平淡,且更闲适长远。
她与闻亦之间,除那一点点的小插曲,借此挑明身份之外,没疏离不说,好似还更加亲近。司檀对他的依赖亦是不减反增。
她闲来会缩在闻亦身侧,自己看看话本,再听他说几个故事。闻亦的故事讲得愈来愈精彩,许是先前见闻,或是书籍所载,但凡出自他口中,均不会重样。
司檀极为满足,也觉得闻亦厉害的不得了。尤其在无意使灵力应急之时,让她大开眼界。太神奇了!她对闻亦的倾慕与崇拜,掩也掩不去。口中稚嫩且动人的情话,张口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