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它来了。”
张怀生将一旁的煤气灯,灯罩下的开关拧开,火焰顿时燃起,在这黑暗的走廊中,撑起了一小块光明。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生肉腐烂的气味。
在走廊的拐角处,一道庞大的阴影缓缓浮现,整具身体,像是从黑暗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缓缓现身。
张怀生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举起柯尔特手枪,直接扣动扳机,在“屠夫”现身的一瞬间,便瞄着它的脑袋打出了两发子弹。
这么近的距离,就是想要脱靶都是难事。
子弹命中,动能使它微微偏了下头,凹陷的血洞中,流淌出一缕鲜血,但很快,飞快增殖的血肉便将弹头挤了出来。
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一口脓血,被屠夫吐在张怀生的面前,仔细看,那滩脓血中居然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爬。
它咳嗽完,有些讶异地看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但依旧没有离开的张怀生。
“你居然没跑?”
巨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嘴巴咧开,露出带血的锋利犬齿。
此时屠夫的身体表层,已经布满了黑紫色的青斑,原本壮硕的手臂,有一小截生满了淡绿色的霉斑,尖端还冒出了一团白色绒毛。
在它的胸口,没被围裙遮住的那一块,露出了大片溃烂,翻卷的皮肉,边缘处还在往外冒黄色的组织液。
而在它的侧脸上,更是如同鱼鳞一般翻起了一层层的白色皮屑,随着他的抓挠,露出了下面粉嫩的血肉。
看着这一幕,张怀生的心底油然生出了一阵寒意。
他立刻决定收起之前,对灾厄途经战斗力不太行的看法——跟他们战斗,即使能赢,这一条命也得废掉大半了。
还好,如果灾厄途经的序列8,瘟疫祭师一旦死去,所留下来的疫病也会随之逐渐消亡。
否则,张怀生压根儿就不会生出跟这只屠夫战斗的想法,因为现在的它,就是一个病原体,浑身上下,不知有多少种疫病在养蛊。
即使他戴了副简易口罩,也绝无可能不被其感染。
不过也幸亏瘟疫祭师的瘟疫在瘟疫祭师死去后会跟着消失,使得瘟疫祭师的能力不再无解。
不然灾厄途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早就被当作邪教给剿杀掉了。
屠夫向后撤出一步,蓄起势,脸上带着既痛苦,又欢愉的癫狂情绪,向着张怀生便是猛扑而来。
通道狭小,除了撤往旁边如同死路的房间,根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
张怀生再度举枪,扣动扳机。
屠夫虽强,哪怕已是怪物般的不死之躯,但绝非永动机,它身上的疫病还在蚕食它的生命力,可以说,它已经是残血了。
子弹精准命中了屠夫的胸口,那处没被围裙遮住的地方。
溃烂之处顿时爆出了一道血柱。
但此时的屠夫就像是根本就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前冲之势没受到任何阻碍,转眼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记重拳挥出。
被张怀生灵敏避过,并且反手朝着它便又开了两枪,直接清空了柯尔特手枪的弹仓。
他随手将柯尔特手枪丢到一旁,转手换成了猎隼,但此时,屠夫已经完全来到了他的身边,直接一个猛扑。
在这关键时刻,张怀生根本没有躲的余地,但也同样没有躲的必要——他消失了。
可见时不可见。
这也是他为何要燃走廊上的煤气灯的原因,不然他根本就没办法发动自己的能力。
扑了个空的屠夫,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它根本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野生超凡者,它对其余途经的了解相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