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修大概猜到了靳南烟在想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你误会了,靳瑶就只是靳瑶。”
“我为什么这么做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跟你坦白的必要。”他抬手扶了下额头,语气有些疲惫,“你只需要考虑是否与我达成这个交易就可以,其他的,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去探究。”
靳南烟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如果连靳瑶都只是谢言修用来缅怀谁的某个影子的话,那她也太可悲了。
她现在对谢言修究竟在想什么已经不感兴趣了,无论他有理由或是苦衷,把她从楼上推下去已然是事实,无论他过去犯过什么错,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
靳南烟清了清嗓子,冷静道,“关于您刚刚提出的所谓交易,我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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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烟买了些酒带回酒店。
不贵。便利店几块钱的易拉罐啤酒,牌子也是最常见的,在塑料袋里碰撞出沉闷的金属音,被她一路这么拎回来,搁在房间的木桌上。
靳南烟去浴室洗了个澡,想要冲刷掉自己这一身的晦气,淋浴间雾蒙蒙的,水汽凝在镜子与玻璃门上,将所有能让她看清自己脸的地方都模糊掉了。
靳南烟连句自言自语都没有,洗澡,护肤,穿着宽松的睡衣出来,素颜状态下的脸显得格外的白,眉眼仿佛还被雾气遮挡着,神情难辨。
手机倾泻着音乐,随机播放到一首英文歌曲,她懒得去听那些词都在唱什么,只觉得唱腔很缠绵,像是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啤酒的酸与涩充盈着口腔,她很少喝这些,之前去某个临海城市拍戏的时候,倒是尝过当地的果味啤酒,味道非常好,只是当时她被助理管着不许多喝,要不然每天睡前都想来上一杯。
靳南烟拒绝了谢言修的交易。
尽管她知道这样会离她的目标更近一步,会更容易抓住谢言修的把柄,探查到他的秘密,但靳南烟还是拒绝了。
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去争取,不需要以这种方式,逼迫自己跟令她觉得十分憎恶的人呆在一起。
今晚的买醉不过是在感慨世事无常罢了,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谢言修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都说心情郁结的时候喝酒容易醉,靳南烟自己也没控制住量,不知不觉的就空了好几个易拉罐,在扔进垃圾桶之前,还被她愤怒地捏扁了。
酒精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发挥作用,晕乎乎的感觉缓缓侵入她的大脑,让她开始神智模糊起来,有几个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但下一秒,她又立即清醒过来了。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回,靳南烟决定还是别折磨自己了,收拾收拾借着醉意就此睡去,一觉到天明,若非必要,不会再去回忆有关于从前的任何事情。
然而事与愿违,靳南烟刚躺下,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没有换过铃声,系统默认的那一款在房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机械和冷漠。
靳南烟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随手按掉,并不打算在这种夜晚接一个来路不明的来电。
但对方显然要比她执着许多,靳南烟拒绝几次就打几次,甚至中间没有耽搁一点时间,就好像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的,如果她不接,电话就会一直这么响下去。
靳南烟无奈,盯着黑暗里唯一的光源看了十几秒,终于伸出手去,把手机给捞了过来,就着侧躺着的姿势,将手机放在耳朵上,闭着眼睛开口,语调懒散,“喂?哪位。”
许久之后,靳南烟仍能记得她接通这通电话后,听见的第一个声音。
哪怕当时她的神智不算是很清醒。
“你好,靳小姐。”
靳南烟很难形容这个声音的音色应该归于哪一类,她当时喝多了酒,脑袋昏沉,面颊的热意很重,手掌贴上去的时候,温差很明显。
而这道声音却很凉,不是冷,如果声音能够实质化的话,它的触感应该是温凉的。
靳南烟眯了迷眼睛,无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窗边。
不知哪里来的风,将窗帘的一角轻轻掀起,卷着边露出一条缝来,方便月色渗透进来,洒在她的睫毛上,铺上一层密密的银。
靳南烟有些傻地回应对方,“你是要找哪个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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