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太过分!什么寄人篱下,说得这样难听!”
感受着下人们投来的隐晦目光,江娥气得头脑发昏。
她活到五十几还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平时挺利落的嘴皮子今日是一点也发挥不出。
赵玲珊匆匆赶来,对着葛如蓉行了一礼,“大伯母,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有话大家坐下好好说,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她一边说一边吩咐人将看热闹的下人们轰走。
奈何这些看热闹的下人都是葛如蓉带来的,根本不听她的话。
赵玲珊对着许知婳使了个眼色,询问究竟怎么了?
许知婳只能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忙都忙死了,又要操办葛如蓉的寿宴,又要忙着办夫君的丧事。
白晏时的遗体还没有运回京城,要晚几日,她要在这之前将事情处理妥当。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天气越发炎热,遗体根本放不了几日。
一般将士遗体碰到夏天都是当场焚烧,将骨灰带回
白晏时怎么说也是侯爷之子,当即花了大价钱买了些冰块冰冻着,又要避开日头最甚的时候,所以才会耽搁几日。
赵玲珊看了看大伯母,又看了看婆母,实话说这两个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心中只盼着夫君和公爹早些回来主持大局。
“坐就免了。”对着赵玲珊这个侄媳妇,葛如蓉还是给了几分薄面的,“我这次来是通知你们七日内搬离侯府,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什么?!”赵玲珊大惊,这在侯府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
搬去哪里都不如侯府气派。
“大伯母,您这……”她有意再说几句缓和一下。
直接被葛如蓉抬手制止,“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这还是侯爷的意思,更是我们这一房上下的意思,你说是不是,殷桦?”
突然被点名的殷桦真的醉了,只能硬着头皮在江娥吃人的目光中张口:“事发突然,儿媳现在有些糊涂,还请母亲和三婶婶见谅。”
葛如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耍滑头的庶媳,又扭头看向怒目而视的江娥,“三弟妹你也听到了,这是众望所归的事儿,你们快点搬吧,为了帮助你们,我特意找了几个好手,放心都是力大无穷的,肯定能在七日内完成此事。
想必三弟妹不会死赖着不走,叫我看不起吧?”她笑眯眯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还真留下十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看着就孔武有力。
江娥气急败坏,又强压心中怒火,“快去通知老爷。”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赵玲珊回答了一句,扶着江娥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