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菀拉着柏月坐下,不想让喻仁君看出端倪,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家里人都不在?”
喻仁君下意识地看了眼楼下用来装杂物的小楼,柏月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碰了下薄菀的手肘,想知道要不要趁着对方不注意想办法把喻夏带出来。
薄菀并不急着回应她。
她知道,喻夏的事情不能每一次都等家里的人找上门来才解决,这样是治标不治本,而她想要的是一劳永逸。
“嗯对,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妈去照顾他。”
话里话外,不提一句姐姐。
若不是薄菀知道他的名字,手里又捏着那条手链,这会儿绝不会知道在这房子里的某处,就关着自己的心上人。
她点了点头,作势对这屋子感兴趣,只轻轻一笑、又随口将话题带走,喻仁君就被她忽悠的晕头转向,带着她参观起屋子来。
柏月忽然问起这里面的洗手间所在。
借着掩护,很轻易地找到这里面藏着人的地方,柏月动静很轻地将门锁打开,进入其间的时候,与蓦然回头的喻夏对上目光。
“你们……”
看到她的时候,喻夏就猜到了薄菀如今也在附近。
本来一潭死水的内心,重新起了波澜,她侧过头,不让柏月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可惜已经晚了,柏月光看她如今坐在地上的样子,就猜到薄菀知道真相后的神情。
她反手将门关上,这个房间里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户,偏偏不朝着正屋的方向,里面还很矮,她进来的时候几乎直不起腰,不得不蹲下来凑近。
压抑、憋闷。
是这里给人的唯一感觉。
“您受伤了?”柏月凑近,想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又被喻夏摆手推开,有些沙哑的嗓音出口,“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柏月发觉她的状态不对,尤其是目光十分平静,平静地……仿佛已经有所决定。
那黑黝黝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哪怕薄菀不让她调查喻夏的事情,她也能从对方这一身伤上,猜出一些端倪来,柏月自小就是孤儿,从不知道家庭给人的感觉,小时候她还向往和憧憬过有父母的感觉,可现在接连看过季家和喻夏的家庭,她又觉着,有些缘分或许不要也罢。
她低声说了一句:“得罪。”
随后抬手试了试喻夏的额头温度。
高温。
多半是因为体内的炎症。
喻夏身体有些脆弱,平时都躲不过柏月的行动,更不论是这种弱势的时候,被柏月探过了额头的温度,又听对方问:
“您对什么药物成分过敏吗?”
她从身上摸出了几种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