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两母女并没有因此感激她,反而毫不犹豫地附和道:“她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把她带走吧,我们绝对不会偷偷资助她的,我发誓。”
“是啊是啊,大哥,你就放过我们这孤苦母女吧,我还有个老公在医院里躺着,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了,别让我们家绝后。”
壮汉自然不肯。
他从旁边桌上拿下一根牙签,剃着牙,手里抓着那个金表,似乎还不肯就此罢休,抬手示意小弟们将他们都带走,孙秋凤没忍住,被吓得肝胆俱颤,膝盖软下来,两个人都拉不住她,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人磕头。
“求求你,算我求你了,高抬贵手,你把喻夏带走吧,不管你对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对外说的,我发誓!”
“你们放过我和我儿子吧!谢谢大哥,我给你磕头了,大哥,求求你了!”
她涕泗横流,看不出半点平时豪横的样子。
喻夏看着她,仍是不吭声,完全符合对家里人失望、心灰意冷的女孩儿形象,那大哥又掏出一张纸来,让孙秋凤签署与她断绝母女关系的书,又录音确定他们家跟这笔债没关系,而后就让人把喻夏拉走了。
直到她离开。
孙秋凤瘫软下来,躺在地上十分绝望的样子,而后又起来赶忙去到儿子的身边,“阿君你怎么样了?妈这就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喻仁君捂着半边青紫的脸,气愤地给了她一脚:“都怪你,养出那么个家伙,在外面借了一千万也没给我们花,还让我挨了一顿打,没了她,我们以后怎么赚钱!”
“妈会想办法,你别怕,只要妈还活着,一定让你赚到钱,嗯?”
同时。
喻夏被押到村头外停着的一辆suv上,柏月打开后座的门,将他们迎上去,尔后低声道:“尾款之后我会打到你们账上。”
“谢谢姐!”壮汉高兴地对身后的人一挥手,上了另一辆车。
高高的黑色车里,薄菀连扶都不敢去扶喻夏,手抬到半空中,又轻轻颤抖,最后只落在喻夏的唇边……
“姐姐。”
她一声称呼,叹尽了所有的怜惜与无奈。
喻夏靠在后座上,斜睨着她,半晌露出个笑容——
她不得不承认,薄菀的处事风格,她非常喜欢,比起曾经想要追求她的,最后听到这泥潭又逃跑、或是假惺惺地让她原谅的那些虚伪人渣,要好得多。
世界上,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懂她的伤、也懂她的恨与痛。
薄菀倾身过去,用自己的吻代替了自己的触碰,亲在她唇角,眼帘低垂着,她很轻地问道:
“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只要你说的话。
我都会为你做到。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但没人会怀疑这句话只是在哄人,瞧见她这笑容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喻夏突然觉得……很能忍的那些疼痛,突然变得更严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