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受宠若惊,“多谢。”
他回忆了一番,“那我便从遇见您的那年说起?”
水乔幽轻点了一下头。
秦老爷子见她应允,就从那时说了起来。
那年,她牵着他走进那座府邸,他记忆犹新。
她看他的眼神有善意,但不知那日是太冷了,还是他在外面冻太久了,觉得她看上去也有点冷。
因此,他都不敢开口说话,面对她,很是矛盾。
这一次,他补上了当年没有告知的回答。
他姓秦,单名一个澍。
那一年,他记得自己才三岁。
那也是那时他为数不多记得的事情。
如今,他马上就步入人生的第一百零七个年头了。
他笑了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人世间熬这么久。
唏嘘过后,他收起笑容,继续讲述。
后来,她匆匆离开曲城。
翌日,他看不到她,有些恐慌,害怕被赶走。没想到,这事没有发生,那对看守别院的夫妇,对他还很是照顾。
他从他们的嘴里得知是她发话让他以后留在那里,也知道了她乃是大将军。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大将军代表什么,可他知道她应该是个好人。
一年后,他无意间听到那对夫妇惋惜,才知道她去世了。
她死了。
四岁的他,还不太能理解死亡,但他大致明白,他不会再见到她了。
彼时,他太小了,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只记得她看他时的眼神。
他听着那对夫妇叹息她英年早逝,莫名也有些难过。
同时,有些担心,她死了,他是不是就会如父母死了后一样,再次流落在街头。
好在那对夫妇心善,并未因为她死了而赶走他。
第二年夏日,水家来了人,他听那对夫妇说,那人是她的堂弟。
那人听说他是她允许留在那儿的,他也没让人赶走他。
他得以正大光明地继续留在那。
到了冬日,西都又来了人。
那是一位风流蕴藉的年轻男子。
他不是水家的人,自称是她的友人。
水乔幽没想起自己有什么风流蕴藉的友人。
唯一能与她算作友人的年轻男子,跟风流蕴藉似乎也扯不上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