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家逐渐放开了些,江湖人又本就比官场之人要豪迈,现场氛围逐渐轻松,多数人甚至觉得这氛围比自家聚会还让人放松。
若是硬要说有不好之处,那就是袁松下帖请大家饮茶,就真的只请大家饮茶。茶是好茶,可是连碟点心都没有,大家喝了一个多时辰,好茶也喝的大家嘴里都开始泛苦了。
袁松自己也意识到了几点,说出了原因。
原因无他,实在是府衙库房银钱有限,身在官场,也有诸多限制,他也就只能委屈众人喝茶了。
他给大家道了个歉,看天色也暗了,没再留着大家多说话,让散席了。
众人连忙说着惶恐不敢,起身等他先走。
思维活跃的,有地位的,则同时在心里快速思考,他这话中深意。
水乔幽跟着袁松离开,从来到走,没有和左四说过一句话,也未对过一个眼神。
石帮和吹雪巷的事,她更未在袁松那里多一句嘴。
等到他的马车走远,众人忙聚向米谦四人身边,向他们请教。
米谦想着在相思筑的袁松,夸赞了袁松几句,也说了几句让大家一起为临渊城而努力的话语,就走人了。
他一走,其他三派的人便跟着一起离开。
因为围着米谦的人太多,左四未能上前拜见米谦。
石朗也只是随着众人一起给米谦行了礼。
这事落在其他人眼里,多数人都觉得,四大门派,尤其是这米谦,没有将两帮的冲突看在眼里。
他们都走了,剩下的人三五地讨论了一番,被风吹得又精神了不少,也就都陆续散去了。
石朗没想自降身份,左四也没有要和他认识的意思,两人没有单独说话。石朗早已走人,左四则多留了一会,认识了一些人,聊了一会再走。
回城的马车上,今日没喝酒,袁松精神很好,他想到刚才的茶,打开了车帘,询问坐在外面的水乔幽,“阿乔,账房那边,真的连百两银子都没有?”
水乔幽回头,“账房那边是这么说的。”
今日没喝酒的袁松突然又头痛了,叹道:“不是说这临渊城向来也是商贸繁荣?”
水乔幽没做回答。
过了一会,袁松又问她,“阿乔,与石帮和吹雪巷相关的赌局,今日如何了?”
“石帮的赔率都涨到了一赔六,吹雪巷依旧是一赔二。”
“你觉得他们哪方会赢?”
水乔幽还没说话,跟了他近二十年的车夫提醒他,“明府,朝廷官员万不可参与这种事情。”
袁松按着头的手一顿,安静了一会。
接着,他复问水乔幽,“知不知道哪个赌坊开的盘口最大?”
“聚财阁。”
“就是那下注至少得一百两的地方?”
“是的。”
“押哪方的多?”
“截至今日晌午,是吹雪巷。”
袁松手指点了几下额头,不太明显地笑了笑。
送了袁松回去,天已经黑了。
相对烟花柳巷来说,这个时辰却还算早。
水乔幽没有回去,又去了三生畔。
三生畔里,顾寻影又跟个望情郎一样趴在二楼栏杆上望着门口。
水乔幽一进门,前一刻还厌怏怏的人立马变成了小鸟,飞奔到了她身边,在别的姑娘手碰到她之前抢过了她的胳膊,得意地瞪走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