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开始越发追随锥生零,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极具拥有压迫性,每次在锥生零担任助教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一股来自降谷零的凝视。
更加奇怪的是,在两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降谷零口中对锥生零的称呼不知何时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略带生疏又亲近的同辈称呼,锥生。
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被5人组的其余4人看在眼中,虽然在当初降谷零。没有当场否认的时候,就差不多确定对方心思,但是点破这件事的荻原研二并不清楚,一旦有些火山喷发,就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平静,除非死亡。
一切的一切都在降谷零的掌握之中,同时也是超乎了锥生零掌控范围发生的事。
失控在所难免,何况是在警校一个训练中非常容易受伤的地方。
昏暗的寝室,幽幽的灯光下,冷白皮的青年喘息着,倒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眼角晕开了一抹轻轻的红,像是晚霞落下罩住了赤裸的天光。
锥生零的呼吸有些急促,头脑有些发昏,他几乎是凭借着自己全身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欲望,从而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助教的单人寝室。
对于吸血鬼来说,如果有一个人的血能够让你感觉到饱腹,那么说明你爱他。
虽然锥生零并没有真正的能够品尝到降谷龄的鲜血,但是血腥味弥漫开的那一瞬间,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口腔内全牙的滋生。
他逃一般地离开,却又忘记了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
这是一场随机的体能训练,非常不巧的事情是降谷零与松田阵平安排在了一起,两个有些喜欢打架的疯子就这样,到了最后变得有些失控起来,留血也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然后降谷零就看到了锥生零突然站起快速离开的背影。
“我怎么可以吸他的血…!”
混乱的思想在身体的高热作用下变得越发的让人羞愧难当,锥生零耻于自己那不容于世的感情,更加害怕的是自己对于降谷零血液的过于渴望必定会落在来到警校监视的人时的眼中。
“锥生……你还好吗?”
带着某些意味的称呼,让锥生零整个人头皮发麻他有些庆幸自己回到寝室是有着随手关门的习惯,但是他的耳朵又清晰地听到了对方撬锁的声音。
等到降谷零打开了房门,闯入了房间的内部,在那张狭小的床上抓住了试图躲避自己的人。
黑发的青年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紧紧闭住的双眼上睫毛微微颤动,獠牙自唇角露出,并不难看,反而带着一丝的可爱。
“不想要吸我的血吗?”
金发黑皮的青年欺身挤入狭小的床上发出吱吱的响声,早就通过案例调查以及组织的信息,他知道锥生零对于实验室的药物,抗药性越来越高,也知道对方想要死亡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他想活着。
飞蛾扑向火焰的时候,不仅是因为温暖光明的蛊惑,正是因为那试图浴火重生的欲望。
“走!”
锥生零从牙缝间挤出了这样的一个字,然后立刻把降谷零踹下了床。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他讨厌失控的自己,他讨厌吸血鬼。
随着欲望的复苏,记忆也在复苏,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大量年幼时父亲母亲对他的锻炼,毕竟那个一直在阁楼里落寞的真正的弟弟,他是一个逃兵,他以为自己逃离了吸血鬼,以为自己能够忘记,且重新获得一个更好的生活。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他永远是个怪物。
意志与身体欲望的对抗造成了思维上的软弱与矛盾,降谷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居然在砰砰直跳,他察觉到了自己卑劣的欲望,他想要引诱那一片光明,彻底的堕入黑暗,他也想要把对方拖出黑暗举向光明。
矛盾使他站在原地,他的抉择决定了后续。
“我讨厌你,但是也喜欢你。”
降谷零终于承认自己对于锥生零。早已堕入深渊,只是故意装作不知忽略自己的感情,压抑一切,企图掩耳盗铃。
第1次见到对方,他的想法是这么干净的一个小孩,看到死人应该会哭吧。直到后来他看到了对方跟琴酒的战斗,慕强的天性让他很快的改变了策略,从一开始,只是任务的哥哥变成了货真价实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