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玉没有其他碎片的记忆,他在这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自己只是个阉人。
说难听点,他还真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罢了,又何德何能让太子为这种事情认错?
赤星不说话,齐司玉的手就开始颤抖,深吸了几口气,可难言的悲观情绪,突然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涌了上来。
看吧,他就是个灾星,没有人愿意跟他靠近,就连父皇母后靠近他都会受伤。
年幼时,外祖母就劝母后再生一个,说他是个不祥之人。
每次看见母后因为他的事情受伤,齐司玉就渐渐明白,为什么皇兄们都远离他,为什么国子监的同窗看见他就跑,夫子倒是不敢跑,可也是战战兢兢的。
当年才不到五岁,齐司玉就自请搬到东宫去住。
外祖母说他克母,是因为他一直跟着母后,所以母后才没有生弟弟。
后来证实了他克母这件事,皇后被一个嫔妃下了毒,再也不能有孕。
齐司玉年幼不知事,只当是自己克的,渐渐的,他不敢跟父皇母后亲近,身边人也怕他。
知道赤星照顾了他好几日,齐司玉心里有了异样,自他十岁起生了这怪病后,没有人敢贴身照顾他。
就连小叶子也不敢睡在他的床榻边,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断断续续的记忆跟小叶子的口述却不断告诉他,这是真的,赤星真的亲自照顾他。
况且他,他对赤星还起了那等心思。
赤星知道了一定会远离他的吧,他不祥,他会克身边人……
身边似乎有无数人在说话,窸窸窣窣的让齐司玉听不真切。
齐司玉皱眉,下意识道:“别吵了!”
赤星思绪回笼,发现齐司玉不对,心里暗骂自己几句,立即开口道:
“好,我不生气,以后都听你的,但不能不让我进东宫。”
齐司玉看着赤星,好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就在他的手要松开时,赤星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拽,齐司玉便到了他怀里。
神力在齐司玉后背输送着,低声说话:“阿玉怎么了?怎么听不到我说话?”
齐司玉愣愣的,小声道:“你是不是也要远离我?”
“不会,我已经不生气了,你要我住东宫都行。”
赤星顾着输送神力,嘴唇却被柔软吻住了。
齐司玉的手还在颤抖,但刚才他听见了赤星的话。
不知为何,在赤星身边,他总能感到安心,方才压抑的思绪突然就好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冲动,自己就这样吻了赤星,他想看看赤星会不会把他推开。
悲观地想,如果赤星接受不了,将他推开了,那他就认命,往后不再出这东宫。
说不定真像国师测算的那般,他两年后就死了。
赤星没有动静,齐司玉破罐子破摔:“督公,星星,我心悦你,我想娶你做太子妃。”
“你可愿……唔。”
赤星回吻他,然后一字一句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阿玉。”
齐司玉看着他满是侵略性的眼神,只当他也是喜欢自己。
不知道谁先动的嘴,两人抱着又亲了一会儿。
呼吸交缠,马车内发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吮吸声。
谁也不想认输,非要把对方比下去。
最后自然是赤星先败下阵来,毕竟,这还不是时候。